家酿葡萄酒,宋母想的是能多赚一点钱都是好的,这般来钱快的法子,她不敢想能长长久久的,恐怕连宋老爹都没敢想,苏老爹是瞧见了未来,心里头有计划,但以他的性子,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万不敢说这个,苏婉却敢想敢说,现代那些由手工小作坊摇身一变成上市公司的,比比皆是,宋家照搬这个套路发家致富,并非不可能,因为他们日后有最大的依仗,就是宋子恒——千万别小看宋子恒本身能带来的资源,他现在还只是个举人的身份,苏记酒铺能在江州城里开起来并且迅速立足,就与他脱不了干系,这还是苏老爹借他的风搭上江州知州,再过不了两年,宋子恒本人就是个金字招牌了,苏记酒铺打入京城指日可待。
苏婉先前想做这门生意,这些其实就已经考虑到了。
宋母前所未闻,听得下巴都惊掉了:“这……这么说咱家岂不是握了座金山银山,就等着它日后自个儿生钱了?”
刚踱步从外头回来的宋老爹,一脚踏进堂屋,晒得乌黑的脸上也有着全然的激动:“子恒媳妇你说的都是真的?日后咱家还能盖场子?”
“我瞧着发展好的话,再过个三五年,光凭咱们自家人忙活,还是忙不来的,且那时钱也赚了,不如安心退下来享福,这些活花钱请了人来做便是。”
宋老爹正欲细问,门外却传来一阵动静,财福婶的大嗓门在外头叫:“有根娘,你们家小芬回来拜年了,好家伙,这头牛看着可真壮实!”
宋老爹宋母和宋小妹快步走了出去,苏婉跟宋奶奶都是不方便行动之人,只站在堂屋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拖家带口、拎着大包小包回来拜年的宋小芬夫妻,宋家院子太大,他们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堂屋,宋小芬两个儿子快一些,沿着青石板一路小跑着进来,一进屋小兜里便被苏婉塞满了零食,宋小芬后脚进来,看了苏婉在逗儿子,张嘴便笑道:“我瞧着弟妹这胎怀相好,气色也不错,看着竟比先前还好些,想来孩子是个体贴人的。”
“大姐可说岔了,这孩子最是个折腾的,有时胃口好有时胃口差,我都快被折腾的没脾气了。”
宋小芬便拍了拍她,安慰道:“都是这般,以后就会习惯的。”
虽然宋母也是被折腾的对象,有时苏婉吃不下东西她着急,有时苏婉胃口来了吃太多她又着急,因为听大夫说孩子吃太多个头长太大也不好,生的时候会很艰难,子恒媳妇这还是头一胎,更不能出半点意外,不过一提到苏婉怀孕,除了苏太太以外,宋母怕是笑得最开怀的一个,她孙子不少,自个儿最得意的儿子却还没生一个,老早就等着这胎呢。
此时宋母一脸笑容:“可不是个折腾人的,你是不知道你弟妹这爱吃酸的劲儿,连你大嫂怀两个大的时也比不上。”
宋小妹是看着苏婉一点点越吃越酸的,也抿唇道:“三嫂以前自来是半点酸都碰不得,如今吃的连我都替她觉得牙酸。”
宋小芬笑道:“都说酸儿辣女,娘就等着几月后再抱个大胖孙子了!”
宋母说这些就为了等这句,每回听人这么说,脸上就笑得跟捡了钱似得,嘴上却道:“孙子孙女,都是咱们宋家的骨肉,我倒还喜欢孙子呢,大妞她们从小多听话,反倒是那几个小子,整日上房揭瓦,皮了这么些年,到如今进学了才好些。”
宋小芬眼神闪了闪,似乎想说什么,那头宋老爹已经拉着女婿问起话来了:“还没问你们怎的今儿过来了,不等老大他们初四去接你们?”
宋小芬的丈夫叫张有财,听了岳丈的话忙回道:“今儿我们家地里出息多,又有去岁农闲时替岳父家拉那么多葡萄来,中间赚了些银两,手头宽裕了,我爹就做主也给家里添了头牛,再自己费些时日打个板车,今年再用不着大哥他们来接,天没亮我们就起来,自个儿赶了车过来,也给岳父岳母拜个早年。”
宋母在那儿给了外孙红包,苏婉也跟着给了,几个孩子揣了钱又拿了吃食出去玩了,院子里添了许多玩意儿,对孩子们来说总归是新鲜的,刚好这会儿雨也停了,宋母便安心放了他们去玩,瞧了眼天色,对宋小芬道:“不晓得你们这么早过来,还没开火做饭,我这便去灶房,只是今儿吃饭会晚些。”
“何时做好咱们何时吃饭便是了,我跟娘一块去。”宋小芬说着便起来,要跟了去,宋母却拦住她,只叫了小妹给自己帮忙,让宋小芬在堂屋坐着烤火,“也陪你弟妹说说话儿,别让她睡了,白日睡太多,夜间就不好多睡了。”
宋小芬这才依言坐下,陪了苏婉拉家常,苏婉先前听到了张有财的话,这时便打趣宋小芬道:“大姐如今也是熬过来了,自家买了牛,往后日子过得只会更好。”
宋小芬脸上露出了笑意:“弟妹你是不知道,去岁我们帮着爹娘拉葡萄过来,那时爹娘只说能低价收过来便低价,我们那个镇都穷,等闲难有挣钱的机会,我这消息一放出去,附近十里八村的,一个葡萄子儿都舍不得吃,结多少葡萄便送多少来了,一斤给一个铜钱他们都高兴得不行,你姐夫他们借村长家的牛,运了好几日才把这些葡萄运回来,我也知是爹娘有意帮衬,每斤葡萄给了四个铜钱的价格,短短几日便得了三贯钱,我那公婆都高兴坏了,这才年底买了牛,我总觉得对不住爹娘,都出门了还要他们担心。”
苏婉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