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蓦地想起这些个人物品当时未做成分检测,尤其是韦昌华最爱的口红,于是让大刘连夜加急分析,果然——
何欣笑了:“仅仅如此吗?”
“成礼被催眠自杀、康时被枪杀时,你都没有不在场证明。当然,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你是杀死麦克、约斯和科尔顿三人的真凶。”
“所以,易警官今天是非带走我不可了?”
“何女士,目前只是需要你协助调查,这是脚踏在这片国土上的每个人的义务。”
“我可以跟你走一趟,只是易警官,你现在把精力花在我身上,并非明智之举。”
“何女士,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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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
炽亮灯光白晃晃,让人眼睛很不舒服,何欣毫无在意,拒绝侯文虎递来的水,只看易彬:“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
“从你出现的第一天,我就怀疑你。把你从蒋峰手中解救下来,离开时你称呼阿虎‘侯警官’,可至始至终,除了我,宇宁和他都没有介绍过自己的姓氏。”
她却笑了:“易彬,你做得很好。”
“麦克、约斯和科尔顿三人,是12年前参与西南矿产研究所失窃案的重犯。何欣,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须知道,不论活着的还是死了的,没有真正的无辜者。”何欣直视他,“易彬,做你想做的。但我给你两点建议,要么放我走,要么现在就把我铐起来,就像这个国家当初对我一样。”
韩俊余如旋风而至,拍打审讯室的门:“易彬,我要求你现在立刻放了何欣!”
侯文虎欲出门赶人,易彬制止,他看着何欣:“何女士,就算没有真正的无辜者,你也没有自行裁决他们的权力。”
“易彬,开门!”
易彬走出去,关上门。韩俊余怒目相对:“易彬,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把何欣关起来,会坏了我们的全盘计划!”
易彬肃容:“你们的计划是什么?用一个杀手找出凶手吗?”
“凶手?你以为我们面对的敌人,只是犯下几桩杀人案的凶犯吗?”韩俊余真怒了,“那些人,无所不及,无孔不入,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要颠覆整个中国!”
易彬迎视他:“所以何欣所做的一切,都是国家的安排?”
“她所做的一切,都在可允许范围内。”
“韩俊余,我不相信我热爱忠于的祖国,只能依靠罪恶的方式来解决敌人!”
“易彬,或许你不接受不理解,我能说的是,任何一个国家维护想要的和平,都需要一把利剑,一把只能藏在黑暗中的,在某些时候必须沾染血腥和暴力的利剑。”韩俊余平息怒火,“也许有时候偶尔会超出我们的预期,但有些事情,我们没办法只用道德和法律评判。我们也期待着有一天,不再用这样的方式、手段,让所有的一切都能真正的活在阳光下。可是现在,我们需要何欣,她不能被你这么关起来!”
“韩俊余,你是想要告诉我,我的祖国,现在在利用一个杀手,只能利用一个杀手来解决危险。”
“利用?易彬,你以为,以她的能力,她会让我们抓到吗?就算当时我们已经派出了最精锐的特工!你以为,这是我们还有其他更好办法之外的选择吗?她跟这个国家的合作,从她的父亲森田宏去世开始,她表明了立场,我们为什么不能给双方机会?易彬,无论做什么,她至始至终,都把你考虑在首要位置。我话已至此,现在我是你的上级,我有权要求你立刻放人,接下来,一切按照我们昨天的计划进行。”
易彬不动。
“易彬,开门!”
“韩俊余,希望你能对你今天所做的决定负责。”
易彬把门打开,示意侯文虎放人。
侯文虎愣了愣,打开审讯椅上的铁枷。
何欣起身,没有立即走掉,而是将之前侯文虎倒的水一饮而尽,递给他,笑意浅淡:“有劳侯警官。”
走出大门,与易彬错身时,她停顿,轻声说道:“易彬,你有一位好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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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梓桑出门时,正好遇到一个男人走出电梯。
她惊愕:“秦大哥?”面容憔悴,胡渣密布的人,正是秦天。
秦天抬起头,对她笑了笑。
她想到解剖台上的童清如,满心悲痛:“秦大哥,清如姐她——”
“我去看过她了,谢谢你。”
向梓桑一时难言,看着他取出钥匙打开一直紧闭的房门,秦天解释:“这里我不常住,我刚去疗养院收拾了清如的物品,打算放在这里,以后可能要烦劳你帮忙看管。”他居然将钥匙递过来:“谢谢你,一直陪着清如。”
她看着秦天进门、关门,再低头看手中的钥匙,突然生出一种感觉,有些故事,将要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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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和医生,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多跑一趟,都怪我,忘了提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