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赵苗苗哭得满脸都红了,水汪汪地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方怡,眼底是显而易见的害怕。
方怡重重地点头:“真的!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赵苗苗吸了吸鼻子,朝着赵立夏的方向挪了挪,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摸了摸赵立夏的脸,抽抽搭搭的。王来银正一寸一寸地摸过赵立夏的身体,没有发现有红肿或是骨头明显错位的地方,再细致的他就摸不出来了,毕竟他也只是跟着赤脚大夫学了两手而已。
饶是如此,却也足够了,赵立夏只是滑了一跤,应该不会有太细致的伤,方怡伸手摸了摸赵立夏棉被下的身体,只摸到一片干爽,这不行,受了风寒必须要逼出汗来才能好。
王来银被方怡“大胆”的举动给吓到了,一时间都忘了转开眼,他知道赵立夏和方怡已经订了亲,但是还没成亲呢,怎么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摸他呢!被子底下的赵立夏可没穿衣服呢!
方怡可没功夫去猜王来银的心思,那头赵立秋已经捧着两坛子酒小跑进屋了:“方怡姐,酒拿来了,是要给大哥喝吗?”
“不是喝。”
赵立秋问道:“那是做什么用?”
到了这会儿,方怡突然迟疑了,赵立夏患的是风寒,能用酒精擦身体的方式来降温吗?方怡皱着眉,努力地在记忆里搜寻相关的信息,却一无所获。在现代,感冒发烧是再普通不过的病症了,各式各样的感冒药层出不穷,甚至连医院都不用去,根本就不值得人去投入太多的关注,方怡也只知道用酒精擦身体能降温,但是这到底是治疗热伤风还是治疗风寒的却不清楚,古代不比现代,这里可是连最普通的风寒都能要人命的地方!方怡不敢冒这个险,最后只道:“先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赵立秋不疑有他,立刻把酒坛子放到桌上,又凑过来看赵立夏,听着他迷迷糊糊的低喃,不由又皱起脸:“方怡姐,要不我去城里请大夫过来瞧瞧吧。”
方怡摇摇头:“天太晚了,又下了这么大的雨,不安全,等明儿再看吧。”
“我可以驾马车过去,很快的。”
方怡正色道:“不行!你才刚学马车几天,万一出了什么事儿,那就真要送了你大哥的命了!”
赵立秋急了:“可是大哥这个样子,等到明天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方怡道:“不会的,他目前只是发热,并没有咳嗽或是喘不过气来,还不算严重,等会儿喂些姜汤下去,若是能发出汗来,病情就不会加重。我今晚会守着他,要是半夜里情况不对,咱们再去城里。”
听到这话,再看看方怡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样,赵立秋这才点点头:“我陪你一起守。”
“好,等会儿立冬洗完了澡你也去泡泡,可别你大哥还没好,你又病倒了。”
这会儿功夫,王满仓已经生好了火盆,烧得旺盛的炭盆往屋里头一端,顿时驱散了室内的阴寒。不多时,赵立冬端了一碗热姜汤进来:“方怡姐,姜汤熬好了,晚饭也烧好了。”
“大家先去吃饭吧,立秋立冬留下帮我。”
王满仓张了张嘴,本想说让他来,却被王来银拉了出去:“哥,我们先去吃,完了再来换他们。”王满仓觉得有理,转身端起饭碗大口地吃起来,却味同嚼蜡,只吃了两口就咽不下去了,心里头沉甸甸的。
几个小的捧着碗没动作,眼里水汪汪的,立夏哥还迷糊着呢,他们吃不下!赵苗苗也扁着嘴冲刘三娘摇脑袋,看得刘三娘也跟着红了眼圈儿。
屋里头,方怡端着姜汤坐在炕头,赵立秋和赵立冬合着把赵立夏的头抬高了一点点,才烧了这么会儿的功夫,赵立夏的嘴唇就已经干得不像话了,好几道裂口,微微张开的嘴里呼出的气息也是滚烫的,方怡舀了一勺子姜汤,吹了两下,拿唇碰了碰,觉得这温度不会烫着嘴了,这才喂到赵立夏的唇边。
即便是生病中,赵立夏也乖顺的很,只是那紧皱的眉心透出了些许痛苦的神情,看得面前三人心酸不已,方怡的手有些抖,她吸了吸鼻子,开始找话说,免得也跟着哭了出来:“这加了红糖的姜汤是驱寒的,趁热喝下去就能逼出些汗来,体内的寒气也就随着这汗出来了,风寒就会好了。”
赵立秋和赵立冬连忙道:“那多喂些!”
“也不能一下子喝太多,等会儿你们吃过饭,给他擦擦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再好好的睡一觉,明儿或许就好了,就算没怎么好,也不会加重病情。”
赵立秋连忙道:“若是明早没好,咱们就去城里,不请大夫过来,直接就带大哥过去。”
赵立冬道:“不管好没好,都要去看大夫!万一落了病根怎么办?”
方怡扯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嗯,不管好没好,咱们都去看大夫。”
大半碗的姜汤慢慢地喂进了赵立夏的肚子里,干涸的嘴唇得到了些许滋润,颜色好看多了,面上却依旧潮红,就跟喝醉了酒似的。许是喝过姜汤舒服了些,赵立夏不再说胡话了,安安静静地仿佛睡着了一般,这让三人稍稍松了口气。
外头王满仓和王来银只趴了半碗糊糊就吃不下了,坐在桌前愁眉苦脸了好半天,这才想起换方怡他们来吃。方怡给赵立夏拢了拢被子,喊了赵立秋和赵立冬先去吃饭,走到外头瞧见赵立年和方辰碗里的糊糊都没动,不由有些心疼,走过去摸摸他们的小脑袋,劝慰道:“放心吧,立夏哥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