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在这附近,赵州桥环视着满园翠色,小石子铺就的蜿蜒小路四向延展,高大的乔木点缀期间,郁郁葱葱,她和小五初次见面的地方。
虽然小五从未向她提及,但赵州桥有种直觉,这个地方藏着小五的秘密,她不能带着两个外人去找,赵州桥的目光停留在两个红衣侍卫身上,说道:“你们可以去听雨阁找找吗?”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齐齐摇头,向前走了一步,表示跟着赵州桥。赵州桥扶额,方才有两个侍卫充场面狐假虎威是很爽,但现在她需要私人空间啊!
没办法了,她也不想的,赵州桥在心里叹了口气。突然,她指着一个方向,惊喜的叫道:“小五,原来你在这!”两个红衣侍卫齐齐往后看,赵州桥顺势冲过去一人一个手刀,地上立刻堆了两团红,两人利落的晕过去了。
赵州桥惊叹般的摸了摸手掌,她发现自从穿越以来,力气大了好多,她只是试一试,没想到人晕的这么痛快。
胸口的玉哨发出深藏功与名的微光,倏而即灭。
赵州桥正撅着屁股两手卡住一个侍卫的肩膀把人往草丛里拽,背后乍然响起一个清冷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赵州桥唰的回头,警惕地左看看右看看,没有人。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赵州桥敏锐地捕捉到了,迅速仰头去看,唐渡坐在一根粗大的枝杈上,从茂密的枝叶中露出脸庞,向来冷淡不似孩童的眼睛里荡漾着浅浅笑意,这一刻,赵州桥提了许久的心终于稳稳落回原地。
赵州桥在看唐渡,而唐渡也在看赵州桥。树下的女子双手叉腰,一袭杏色撒花罗衫,枝干从裙摆处向上伸展,分开的细小枝杈绽开一朵朵小巧精致的梨花,仿佛□□无声落满衣衫。细长的束带包裹着纤细的腰肢,如河堤翠柳,袅袅婷婷。
初晨的细碎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她的面庞,微微睁大的眸子纯粹的如一泓清水,而这里面,满满的都是他,连那毫无芥蒂的笑容都恍若镀上金光,带着令人无法抵抗的温暖。
唐渡的手慢慢抚上胸口,这个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女子,没有假意的逢迎,没有虚伪的温柔,怎么会有呢?他的嘴角缓缓扬起,露出一个堪比□□夺目的笑容,既然如此,那么他拭目以待。
“喂,傻笑什么呢?”伴随声音而至的是赵州桥放大了面庞,她…她不是在树下面吗?唐渡一时不防,身体往后一仰,险些栽下去,好在赵州桥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拽了上来。
“哈哈,小五你好弱,树干都抓不住。”赵州桥坐在唐渡旁边的另一个枝杈上,腿一晃一晃的,笑眯眯地偏头看他。
唐渡暗自咬牙切齿,还不是因为你昨日赵州桥走后唐渡心里一直颇不自在,他虽然觉得自己并不要做些什么,但是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他其实是想做什么的。这样一来,连功法都无法静心修习了,好在他并不是一个固执的人,凡事随心所愿,他顺遂心意救一下那女子又何妨
饶是他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他往往也不会违背心的指引,哪怕以后会后悔,因为在唐渡的信条里因一时失误错过良机才是真正的追悔莫及。就像师父,为了心中所愿宁愿担负骂名也义无反顾。
“小五,你怎么不说话啊?”赵州桥伸手在唐渡眼前晃了晃,见唐渡回过神来,又重复了一边刚才的问题,“他们没欺负你吧?”
唐渡缓过神来,摇摇头,“我趁他们不注意就跑掉了。”
赵州桥点点头,突然问道:“你刚才在这里有没有看见一个男人,我在下面搬人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话吓了一跳。”
“没有,你听错了,那是我在说话。”唐渡说谎时面不改色,见赵州桥不疑有他,心里小小松了口气。他逃跑时消耗了不少内力,后继无力,不得不来此处运功功法,至虚至强,居然因祸得福又恢复了一成功法。所以他已经可以控制喉结伸缩,原本的嗓音自然也恢复了,这才一不小心漏了真声。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晚我和淑妃娘娘一见如故,义结金兰,淑妃娘娘很为我的遭遇感慨,已经答应帮我洗刷冤屈了。”赵州桥兴冲冲地告诉唐渡,这是她和母亲昨夜想好的说辞,看起来有点莫名其妙,但是有时候缘分就是如此奇妙,她们能有什么办法
唐渡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赵州桥以为唐渡要追问,立刻东张西望,一副对景色很感兴趣的样子,“诶,小五快看,那朵花开的真好。”
唐渡:……
少女,你还能做的更明显一些吗?
不同于赵州桥和唐渡这边的“其乐融融”,淑妃的芷罗宫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看茶”
淑妃一声吩咐,奉茶宫女鱼贯而入,相隔两人的檀木小桌上摆了两杯香茶,“淑妃”做了请的姿势,自顾自端起杯盏轻啄一口,泄出的丝丝雾气润湿了眉眼,她抬眸直视,语气不卑不亢,问候。
乾嘉帝散朝后便来了芷罗宫,朝服未褪,玄色龙袍上一金色巨龙盘旋胸前,四侧行龙众星拱月,有睥睨河山唯我独尊之态。隐隐帝王威严之势自周身散发,如刀刻般刚毅的面庞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端坐如山,听了淑妃所言才微微动了动嘴唇,
“闲来无事看看你,你身子可安好了”
“甚好,皇上不必挂怀。”淑妃纤纤玉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白瓷底绘彩杯盏上的青花纹,乾嘉帝的目光在那鲜红蔻丹与白瓷杯体勾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