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子那儿去听小黄鹂唱戏,因此也不绕什么圈子,直接将文华郡主往前面一推,“承之,这是永顺郡王家的才女文华郡主,号称京城第一才女,特地来见识见识你这新科状元的。”
文华郡主骄傲的昂起小脑袋,丝毫没有对‘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感到不好意思,可见对自己的才华不是一般的骄傲。目光在杨承之和柳香雪之间转了一圈儿,冷冷的哼了一声,目光满是不屑。
什么新科状元,光看外表,还寻思是什么芝兰玉树的人物呢,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可见也是个不守礼的,不过是个和宋鹏义半斤对八两的人物。看柳香雪的目光也愈发嫌恶,冷冷的瞥她一眼便移开了眼神。看着倒是个好的,可惜……再多看她一眼都嫌脏了眼睛!
宋鹏义是宋大人次子,又是个混不吝的性子,因此在外面得了个称号就叫宋二。
本来只是替文华郡主引路,恨不得马上将人交到承之表弟手里就赶紧去捧小黄鹂的场,可视线一对上杨承之身后的柳香雪,他双脚顿时挪动不了地方了,一双眼睛就长在了柳香雪身上。
“这这这……柳小姐……想不到我们还有缘再见……我我我……”他一紧张说话就磕巴,在柳香雪面前更是话都说不明白了。
杨承之在府中借住了月余时间,自是知道这位表哥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有缘再见,这话未免过于轻浮。眉头紧蹙,略微挪动身子将柳香雪挡在身后。
“柳小姐,上次的事……我我我我想要登门道歉来的,可打听了几日也没打听出贵府,想不到、想不到我们又遇上了……你说、说这是不是天赐良缘啊?”
“表哥!”杨承之将宋鹏义的话打断,他心爱的女子容不得别人调戏。
那日的经历太深刻了,因此柳香雪一眼就认出宋二来。当日她与柳相思一同去郑王府,回来的路上差点被殃及池鱼,被人拆了马车。当时宋二趾高气昂使人砸车的样子让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宋鹏义说话她也不敢接话,躲在表哥的身后,轻轻的抓住他的衣袖,在他耳边说道:“表哥,我害怕……”
文华郡主挑眉,她自幼饱读诗书,向来眼高于顶,性子有些清冷。若不是杨承之有个新科状元的头衔,还真请不动她屈驾宋府。可惜,不等比试学问,先叫她见识了这么场好戏。
和宋鹏义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又和这位新科状元拉拉扯扯的,这做派真是让人瞧不上眼。
“这新科状元我瞧着也不过如此,既是见识过了,悦儿,我们走。”
说完,看也不看杨承之一眼,转身便走。丫鬟们不知道今日小姐是怎么了,听说可以来见新科状元时,满心欢喜的在家中准备呢,又怕比试落了下风,临行前又研读了好几本诗集,便是在马车上的那一小会儿功夫都没有放过。这怎么刚一见面还没比试就走了?
不过郡主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一动身,身后的丫鬟也呼呼拉拉的跟着走了,便只剩下杨承之、柳香雪和宋鹏义三人。
“柳小姐,还不曾请教过你的、你的芳名?”
杨承之在宽大的衣袖下握住柳香雪拉着他衣袖的小手,“表妹,这是二表哥,宋鹏义。表哥,这位柳家三小姐……我的未婚妻子。”
这一次,柳香雪没有反驳。她一心只想着赶紧打发走宋鹏义,不管表哥用什么说辞,只要他离自己远远的,不要再来骚扰她就好,上次的事情她可不想再经历一遍。
杨承之感觉手掌中包裹着的小手安安分分的,没有反抗的意思,面上不由得缓和了三分,连看着宋鹏义的目光都不那么凌厉了。表妹果然只是害羞……婚姻大事,她一个女子怎么好意思挂在口中说起?想来,她心中该是愿意的,不然为什么没有反驳?
二人各自有各自的心思,表面上是站在了同一阵营想要打发宋鹏义,可真实的想法却是背道而驰的。
宋鹏义却没有理会那么多,目光始终追随着柳香雪。什么小黄鹂小黄莺的,统统被他抛在了脑后。像柳香雪这样柔弱的、单薄的,像白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的,才令他心生怜惜,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中倍加呵护。
书房中,气氛却非常沉闷。虽然是柳明和宋大人头一次见面,可柳明为官多年,早已是打磨掉棱角八面玲珑的人物,一盏茶下来,已是和宋大人十分投契。说到面见皇上述职的问题,柳明求宋大人帮忙探听探听消息,起码知道该从何处使力,宋大人自是没有推脱,负责安排面圣的何大人是他的同窗,二人关系要好,因此要打听打听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本来还乐呵呵的何大人一听到柳明的名字笑容立马就收了起来,只说了一句:别人都等得起,怎么柳大人偏就这么着急了?
若是一个月之前,何大人这话还可以理解,可现下除了柳明外,所有官员都已经述职完毕回到任上,这个‘别人都等得起’从何而来?禁不住宋大人一再盘问,何大人终于松口又说了一句:“柳大人好福气,听闻家中有几位千金待字闺中,长幼有序,不知道这年长些的三小姐许了人家没有呢?”
宋大人听的一头雾水,可不论他再怎么问,何大人便闭口不言了,他只好将这些原话转告给柳明。
“成栋兄不要误会,何大人向来洁身自好,和夫人伉俪情深,绝不可能打府上小姐的主意。这话恐怕另有深意,等过些时日我再去探探他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