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不仅是世交,也是姻亲,若能互相扶持自然更好。
要是赵捷能为江南观察使,于赵尚林三家皆有好处,希望林江在圣上面前能多为他说话。
林清婉收起信,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出手干预,现在皇帝自己都犹豫不决,他们动作太大未必是好事。
而赵家这样上蹿下跳的搞串联未必就是好事,说不定反而惹了皇帝和朝中大臣的眼呢?
梧桐苑里的钱帛很快便清算完毕,禁卫军将所有的东西都装箱子里贴上封条,然后绑上车,大家眼巴巴的看着卢真,心已经飞回了京城。
卢真很想在扬州停留个十日八日,到点儿了再启程,但别说其他官员,就是林江也不愿意。
“夜长梦多,这么多钱留在林府是祸不是福,你早日启程吧。”
卢真脸色不好看,“奉陛下旨意,我已让人去苏州林氏和苏州官衙宣旨,待他们回来我再启程吧。”
林江摇头,“苏州官衙那边还要丈量爵田,来回又要耗费五六日,没有十天的时间是不够的,难道你还真打算踩着陛下给的期限回到京城?”
卢真哼哼着不说话。
林江就叹气,“你我相交二十多年,但也不睦了二十多年,没成想临了临了反倒是你来送我。”
卢真冷哼道:“别自作多情,我留下可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陛下的圣意。”
“那林某能否求卢兄一件事?”林江含笑看向他。
卢真轻咳一声,扭过脸去道:“你说。”
“尽早启程回京吧。”
卢真便有些恼怒,怒视他道:“你这人听不懂人话吗,说了要等去苏州的人回来。”
要不是看对方要死了,他才懒得在这里多停留这十日呢,不还是因为此一别便永不相见了吗?
俩人现在是见一面就少一面,二十多年的朋友啊。
林江眼圈也有些泛红,却挺直了脊背正色道:“卢兄,你回京城后,赵捷的事还要请你多周旋。”
卢真皱眉看他,“怎么明说了,不装着让你妹妹挑拨离间了?”
林江苦笑,“那不是我没想到赵捷如此来势汹汹吗,竟然已经串联起江南各家,虽然他们家中的子弟在朝中少有高位,但人数却不少,而且各自还有姻亲故旧,可以说如今除了我那几个心腹外,江南内已尽数站到赵捷那边了。”
卢真不由好奇,“按说你和赵捷还算是姻亲呢,他当江南观察使于你林家也没什么坏处吧?”
“江南观察使总领江南的民政,财政和兵权,难道只看于我林家是否有益吗?他当的是江南的官,自然要看于江南,于大梁,于陛下是否有益才对,”林江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道:“我祖父当大梁的皇帝对林家也没坏处,那我祖父当皇帝了吗?”
卢真一噎。
林江直接道:“赵捷不能当江南观察使,不仅因为林家,更因为他就任此职对江南百姓没什么益处。你只看其弟赵胜的处事态度便可知将来赵家在江南的处事态度。”
卢真明白过来。
林江就叹息道:“所以我才求你尽早回京,拦一拦他的势头。赵捷心胸狭窄,我这次阻了他的前程,他心里不定怎么恨我呢,所以他绝对不能回江南,不然以后我妹妹和女儿可就麻烦了。”
卢真想了想,起身道:“我下去让他们准备,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
林江连忙起身行礼,“多谢卢兄了。”
第34章高兴坏了
卢真带着两千禁卫军和从林江那里借来的三千驻军押送这价值六百二十五万五千多两的钱帛上路。
林江和林清婉亲自将人送出城门口,扬州的官员及还留在此处的江南各家代表都跑来凑热闹。
卢真直走出五百多步都还回头看,林江靠在马车上,伸手对他挥挥,心中也难免伤感,“此一别,真要天人永隔了。”
兄妹俩人注视着卢真走远,直到车队完全消失这才转身进车,一旁早候着的官吏及各家的代表纷纷上前来见礼。
除孙槐和刘沛外,其他人都是自上次盛记酒楼后第一次见到林江,见他脸色苍白,身体羸弱,便暗道传言果然不虚,林江的确越发虚弱了。
只怕真的命不久矣。
但皇帝旨意一日不下,他便一日是江南最高的长官,因此没人敢怠慢他。
林江却并没有那么多精力应付他们,对众人微微颔首,谢过他们这些时日的帮助后便钻进马车里,只把孙槐和刘沛叫上了马车。
林府的马车慢悠悠的往城内去,其他人不敢抢道,让它走到了第一位才慢慢跟上,便是如此,之间的距离也不短。
且跟在林府马车后面的是孙槐和刘沛的马车,所以车里的人谈话并不怕后面的人听见。
林清婉给三人各倒了一杯茶,然后捧着属于她的那杯端坐在一角,静静地听他们说话。
“扬州刺史的人选已定了,”林江看向刘沛道:“便是伯泽你,虽然旨意还没下,可我已有十足的肯定了,你开始准备接手吧。”
刘沛心中激动,绷直了脊背对林江举手行礼道:“下官多谢大人栽培。”
林江伸手扶住他,微笑道:“你资历够,能力也不差,就算我不推举,假以时日你也能坐到这个位置上。更何况,你跟在我身边十年。”
一旁的孙槐还算镇定,但依然难免羡慕的看着刘沛,“恭喜伯泽兄了。”
刘沛忍不住乐呵了一会儿,见孙槐脸上有些有些落寞,便忍不住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