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搂住他的腰,以防他摔下去,云牧远情绪尚未缓过来,听见他的话,声音有些冷,“母后太惯着沛宁侯府了。”
楼安景侧头靠在他肩上,一边看着手上的信,“倒也不能怪沛宁侯府。”
“你为他们说话?”云牧远不满的看着他。
“怎么会,我不过实事求是。”楼安景安抚的亲了亲他的嘴角,“沛宁侯府本就是靠着你母后方能有现今这般风光,早前你皇兄登基之时,府内尚未有适龄的女儿能配上你皇兄,结果错失了皇上这个大靠山。即使现今沛宁侯是你与皇上嫡亲的舅舅,那也是因着你母后。元景王朝祖制规定,后宫只能一后四妃,不能更多。你皇兄在登基之后就将后宫塞满,现下怎么看,你那位适龄的表妹嫁给你才是最好的。整个元景王朝,上至达官贵人,下旨贩夫走卒,谁不知你与皇上之间兄弟之情甚笃,不然你也不会不仅得了个王爷的头衔,且还拥兵六十万。要知道,这可是元景王朝百万雄师的大半了。”
楼安景挥手将手中的信烧了,接着道:“除了皇上,就属你最尊贵,且后宅无姬妾,正妃还是个不会生孩子的男人,哪怕是嫁于你做侧妃,那也比嫁给旁的达官贵人做正妻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夫君是皇上护着的嫡亲弟弟,婆母是太后,这靠山,谁舍得轻易放弃?都说母凭子贵,若是运气好,生个儿子,再养在我膝下,那便是正经的嫡子,今后可是能继承整个王府的。若是被你看重,教得好,说不定连那将军头衔都能一并继承。”
六十万兵,若是有点异心,颠覆朝堂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想来,沛宁侯府心还不小。
不过这都是他的猜测。
云牧远知他说的都是事实,可却对他母后的行为很不满。
在听了好友的话之后,他便已经着人调查沛宁侯府。今日他需去军营整顿军纪,以备六日后启程。
上次他从边关回来,带了一万兵马,本是带回来休整,哪知他中毒昏迷两月有余,边关又有异动,这带回来的一万兵马,这次也得与他一起回去。
在军营里尚未将事做完,便听王府来人告知,小景被母后叫进了宫。
他一听就明白母后打的哪般主意,便连忙放下手中之事赶回来,想着进宫与母后分说清楚。
只是半道又接到影卫探查到的消息,这才先行回了王府。
原本以为母后只是念着他膝下无子,想要他纳妾生子。哪知看了信之后,才晓得母后是因着舅舅密信与她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言语,让母后一时信了他,这才赶着在他去边关之前,想给他纳妾。
至于左相府那位嫡孙小姐,是因着其亲姐在德妃的牵线下,嫁给了沛宁侯府的嫡少爷,也就是他表哥谢幕恒。这里外里都是亲,又刚巧那位左相府的孙小姐到了出嫁的年龄,然后那两边一合计,都想着将人送到他身边。
小景方才说的话,他都清楚,小景未尽的话,他亦是能想到。
他舅舅若是心不大,就不会想着靠着母后之后,还想靠他。
当今太后的娘家,圣上的亲舅府,沛宁侯府亦是荣宠至极了。
舅舅本就是沛宁侯,超品二等爵位,位列朝堂不说,还身兼翰林院学士,虽都无实权,可他国舅的身份,便已拥有极大的权利。
除了他与皇兄,谁能小瞧了他沛宁侯府?哪怕是三公与其它王府,也不敢正面与沛宁侯为难。
就这尚不满足,还撺掇着母后将女儿要塞进他王府。
云牧远不信他母后想不到这般做留下的隐患,可为什么还是要如此而为?
皇兄有五个女人,多努力一番,还怕不能给他一个儿子吗?
即使不是他亲生,不也一样有他的血脉?
云牧远搂着楼安景,出声道:“母后那边,小景无需再管,用过午膳,我便进宫,与其说清楚。”
想到霄云城最近的那些异动,云牧远低头看着怀里安静的楼安景,心下有了决定。
楼安景听他这般说,自然是点头答应。原本他就不想管,在家的时候,他就被老爸老妈跟哥哥们宠得很,这些尔虞我诈的事情,虽然知道,却很少真的出现在他面前。
一遭穿越,原身家里也不是个消停的,想着王府清净,哪晓得云牧远是个香饽饽,谁都想往跟前凑。
明明只想安静的修炼,顺便跟云牧远谈一场恋爱,顶多陪着他去边关杀杀敌人。待到修炼有成,两人再一起去修真界,然后找寻回地球的路。
只是一路过来,才短短几天,身边发生的事情,就已经让他原本简单的脑子成了一团乱麻。
他不j-i,ng于算计,这些应对完全是来自于原身的记忆,以及他被哥哥们调|教出的结果。他说话不喜欢拐来弯去,更喜欢直言不讳。
可偏偏身边的人,说话都跟山路十八弯似的,一个比一个还会拐弯。
楼安景赖在云牧远怀里,感觉有些惆怅。
再惆怅,日子也得过下去。
吃过午膳,云牧远陪着楼安景睡了个午觉,便换了身衣衫骑马进宫,留下楼安景在王府内门一关,开始专注修炼。
还有几天就要去往边关了,自古以来,打仗就不是儿戏。
云牧远绝对不会让他跟着一起上战场,但暗中窥伺的人,让他无法放松。
早前若是只是怀疑,在郭潜一事之后,他便已经肯定了下来,如此,他只能拼命修炼,让实力更高,才能保护云牧远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