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完,楼安景便直接出了宁寿宫,也不管身后那些人是个什么神色。
他一点也不觉得今天的话说得有多重,也不觉得他没有给云牧远的母后脸面有什么不对。
作为旁观者,他能理解她当娘的心情。
但是作为事件的当事人,他不觉得他说的做的有什么不对。
爱本来就很自私,他楼安景的感情更加如此。
太后想给自己儿子留后,这没有什么不对。
错的只是他儿子娶的是他楼安景。
他楼安景要的是全部,容不得背叛,更容不下一粒沙子。
今日他若是不强硬的拒绝,依着那些电视剧里的桥段,这位太后绝对敢给他来个先斩后奏。
在他救了云牧远没几天,这位太后就能拿这事来打他的脸,他又为何要顾忌她的脸面?就因为他是云牧远的母后?
可笑。
至于太后会不会拿着长辈身份刁难他,他楼安景可不是那种软包子,长辈对我和蔼慈祥,我便对长辈恭敬有加。
想拿那些尊师重道的条条框框来束缚他,甚至于压迫他,从前他爸妈没这样教育过他。
他楼安景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人人对我好,我对人人好。
哪怕是长辈,只要对方不占理,他就能为自己辩解。
难道就因为对方是长辈,打他骂他,他就该站着任打任骂,不还手不还口,完了还得笑着说打得好?
那不是尊敬师长,那是犯贱。
他楼安景自认不是犯贱的人。
何况他现在修真,修真之人与天争命,长生大道之上,什么魑魅魍魉挫折磨难没有?若是心智不坚定,本心坚守不得,修得什么真,追什么长生?
太后待他好,他自然就视她为长,视她为母。
若是想因着这个来让他楼安景吃亏,别说没门,连窗他楼安景都会关掉。
惹烦了,大不了将云牧远打包带走。
元景王朝呆不住,劳资直接去北凉,去兰祁,或者去金罗国领略大漠风光也不错。
在博威侯府时,不逃婚,是怕连累博威侯府背因果冤孽。
现在他嫁给了云牧远,入了皇籍,算是皇室中人。
太后想给他安罪名,也要看云牧翰那个皇帝答应不答应。
怎么说,某位皇帝还觊觎着他手中的东西来壮大元景王朝呢。
楼安景好心情的走在皇宫里,心想着回家将这事告诉云牧远,让他自己去跟他那个希望他子嗣绵延的母后谈谈人生。
他今天来了这么一出,太后十成十恨死他了,说不定还觉得他携恩求报,想让他儿子断绝子嗣。
真是一秒钟恩人变仇人的节奏!
尚未走出宫,楼安景就被张全给拦住了。
“安平王妃,咱家有礼了。”张全笑眯眯的站在楼安景出宫的必经之路上。
楼安景笑道:“张公公这是有事?”
张全一脸和善,“可不,皇上知晓王妃您今儿个进宫,特意命咱家在此候着,说是见着王妃您了,请您去御书房一见。”
楼安景温和笑道:“那就有劳张公公带路了。”
“王妃客气。”张全笑着甩了甩手中的拂尘,这便走在稍前一步给楼安景带路。
御书房楼安景也不是第一次去。
到猓张公公去通秉了一声,楼安景便走了进去。
一进到御书房,楼安景首先见到的就是云牧翰身上金黄色的龙气。
凡天下皇者,皆身具龙气。
龙气在身,诸邪不侵,神鬼避退。且修真之人若是伤害身具龙气之人,那是会被天道狠狠记上一笔的。
但凡皇者,说是天道的儿子也不为过。
不过天道儿子也是有区别的。
大气运者,那肯定是天道嫡亲的儿子。
走个路都能捡到宝,说他不是天道嫡亲的儿子,谁信?
天下皇者嘛,差不多就是庶子?
不管是嫡亲儿子还是庶子,那也是天道的儿子。他们这些在天道眼皮子底下求长生的,不避着也就算了,要是敢去伤害。
那你就等着天道报复吧。
都说天道最是无情,最是公正。
但对于看过很多的楼安景来说,天道他要是真无情,又哪里来的大气运者,什么天道宠儿。
公正那就更说不上了,伤了具有龙气者,就要受到惩罚。无辜杀了凡人,就要背上孽债。
其实,要他来说,天道才是最自私的那个。
既然都是天道之下,干嘛不一视同仁。
分什么这个大气运者,那个身怀龙气的,另一个背功德金光的。
腹诽归腹诽,楼安景还没胆量当真对天咆哮。
以前见云牧翰时,因为不到筑基,功力不够,看不见龙气。现在筑基了,那一身金色的明晃晃龙气,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龙气,楼安景在云牧远身上也见到过,但不多,就是薄薄的一层。
也因为这,他对云牧翰好感多了些。
因为云牧远虽然是皇子,但当今天子是云牧翰,那龙气,自然不是云牧远本身带的,而是这个具有龙气的皇帝对弟弟的在乎,因此云牧远身上才会有龙气。
这会儿见到云牧翰,稀罕够了那一身厚厚的龙气,楼安景也有礼的躬身道:“见过皇兄。”
云牧翰对他很温和,笑道:“小景起吧,福禄,给小景看座。”
“谢皇兄。”在椅子上坐下,楼安景对着福禄公公笑笑,便一脸坦然的看着云牧翰。
云牧翰见他这神情,也知道有些话得直说,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