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园被他瞧得心头发紧,像一个正在充气的气球,鼓鼓涨涨,濒临爆炸边缘。
门外,老庆洗完澡出来,“咚咚”轻敲门,让他出去洗澡。
他半字未答,眼神直盯着她,手上力道渐收紧。
向园嘴直接被捏成一个鸟喙状,嘟嘟的,吃疼地抽了口气,瞧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无辜。
“疼疼疼……”
徐燕时松了手,不再看她,直身去捞衣服套上,一改刚才那狠劲,这会儿嘴上还挺大方、且漫不经心地说着:“行了,我去洗澡了,你想走就走。”
刚伸了个袖子,脑袋还没从领口钻出来,就被人抱住。
衣服半套在脖子上,另只手还在外头,就这么半裸着把人抱在身上,随后人往墙上靠。
向园两腿夹着他的腰,两手扒拉着他的衣领把他脑袋抖落出来,捧着那颗汗涔涔的脑袋,低头含住他的唇,心中那颗膨胀的气球在一瞬间爆炸,她用力地啄吻着他的下唇,咬住,学着平日里他亲吻自己的样子,再次咬住,轻轻拉扯他的唇皮。
不知是她没控好力道,还是昨天打架留下的伤表皮还脆弱,向园轻轻一扯,徐燕时猝不及防嘶了声,随即口腔内腥味渐重。
向园迷蒙要松开他的唇,徐燕时反倒不让,反口咬住她的下唇重重地吮,低哑着哄她:“总算有点长进,接吻知道学我了?”
向园被他含得浑身酥软,腰脊背发麻,捧着他的脑袋密密地、轻重不一地回吮他的唇,含糊不清地答:“想……让你高兴。”
亲吻间隙,空气湿热,热潮翻涌,翻云覆雨。
向园手覆上他紧实的腹部,线条明显,一股股延伸直他腰间的裤带。
徐燕时绷得紧,任由她探索。
向园不满意还要开灯看,徐燕时无奈开了灯,给她确认再三,最后怕他不高兴,有点小声说:“好像不是很明显?”
徐燕时把灯关上,不给看了:“嗯,刚练。”
不等她答,又套上衣服,慢悠悠说了句:“也有快的,每天吃点蛋白粉一两周就会变得很明显。但那没什么用,除了脱衣服凹凹造型,毫无用武之地。”
陷入黑暗,向园心砰砰砰直跳,他都开始练腹肌,她是不是也要准备一下马甲线?
门外,老庆又非常不识好歹地来催促。
徐燕时随手捞了件干净衣服,看她道:“我去洗澡,你要不想去,等我洗完澡出来,送你回家。”
昏暗中,向园嗯了声。
徐燕时单手抄兜,单手拎着件衣服,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一言不发地转身出去。
半晌后,屋内所有人,听见卫生间传来一声重重地关门声。
是带着脾气的。
老庆余人面面相觑,随后将目光转向那微敞着一条缝的卧室门,里头静谧如烟,向园却低头,安静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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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整。
老庆他们先过去赴约,林凯瑞则留在家里补觉。
两台车一起从楼底下出发,并排驶过那瞬老庆降下车窗,圆滚的脑袋探出,冲徐燕时喊道:“要不带向园一起去吧,我记得上回你说他俩也是同学来着?你这来回送得多麻烦。”
不让林凯瑞送,还非得自己亲自送。徐燕时这男朋友当得也是没谁了。
徐燕时人靠着,还没启动车子,敞着车窗点了支烟,听见老庆的话,头也没转,掸了下烟灰直接说:“她不想去,我送她回家,你们先过去。”
老庆叹口气,表示了解。
等老庆的车驶出去老远,连个车屁股都瞧不见后,徐燕时才把烟淡淡揿灭,脚踩上刹车,发动机轰鸣。车子疾驰上路,两旁的树木飞快地倒流,仿佛一直延伸到时光的尽头,绵延混沌到让人瞧不清未来。
那是两人第一次吵架,一个想摊牌,一个连面都不敢见。
一直到她下车,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向园其实很想问他,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封俊知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他呢,可见他不言语到底是忍住了。
徐燕时一路沉默地开着车,而她则一直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风景、高楼林立、以及广告牌。
一连几天,两人没有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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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六九班的同学会。来得人不多,但都挺精的。基本上混得不错的,钟老师都给请来了。最让人震撼的是,连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的封俊都来了。甚至,连往年同学会都没怎么露过面的徐燕时都来了。
这两人就成了暴风眼中心。跟旋转轮轴似的,走到哪都一群人围着。
包厢里两张桌,六、九班各一张,不过六班女生全挤到隔壁九班俩男神那桌去了。偌大的水晶灯下,光明璀璨,吊灯底下一串串闪光的水晶珠子,晃人眼。仿佛在不经意间,回到年少时那间承载了他们无数欢声笑语和泪水的教室。
时光无尽,岁月无穷,物事人已非。
如今,这璀璨的灯光下,汇聚的是一张张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庞,客气拘谨。
听闻封俊要回国发展,所有人惊异地瞪大眼,问他为什么?
封俊沉吟数秒,笑容傲然:“我的导师曾经拒绝过至少三家美国it公司的高薪邀请,潜心留在国内做科研,我怎么也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吧?所以放弃绿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