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预,你掐掐今夜谁会受伤,我们才知道药要送给谁。”傥叔叔戳了戳神色晦暗的预叔叔,催促他掐算。
预叔叔敷衍的伸出轻掐的两指,意味深长的回道:“少爷。”
众人闻言,皆瞠目结舌,几人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赫连剑台出来关门,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同时也为他默哀。
“都关门了,没什么好看的,走吧。”预叔叔率先起身,推着一群还想暗中观察的叔叔们离开。
几人走后,一抹白影也闪出竹林,云月在傥叔叔房间顺走几个瓷瓶,即刻前往愈毒池。
云月经过愈元池上空时突然急刹,她见底下两座水池的水雾浓度有变化,犹豫片刻后降落在西边的水池。
云月一落地,氤氲水雾兀自散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名斜坐在岸边的黑袍男子。
男子一袭浓黑色长袍,发丝半挽,肌肤白到发光发亮,他的眼底极其空旷,仿若不曾沾染尘世。
他的年龄难以辨清,不过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历经沧桑的成熟,真实年龄应该要比二十多岁的面容年龄要大一些,他一垂眸,漫不经心用一把黑色双头利刃拨弄池水,最后面不改色的朝自己的手腕刺去。
“叮——”
一道细微指风闪过,黑色利刃被打飞,一道好心的提醒从他头顶飘落,“这是愈毒池,对面才是愈元池,不要弄错了。”
黑袍男子怔了几秒,回神后抬头看云月,他看见一双黑曜的美眸,心底的哀伤兀自消散,他收回视线后心平气和的回道:“我知道,我只是用毒水解毒而已。”
云月听男子说完才发现他的脸色白的惊人,她捡起双头利刃还给他,郑重的道歉,“不好意思,一时激动,无意冒犯。”
“没关系。”黑袍男子执起利刃,面不改色的插进手腕,之间几滴黑色的血液从伤口流出,他脸上的雪白之色渐渐淡化,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的脸上有了好气色。
云月见黑袍男子没事才放松警惕,她环视周围一圈,没有见到其他人,不禁的有些好奇,“你怎么进的来这里?”
“就这样进来的。”黑袍男子体内的毒素消失后,说话也有了力气,他收好利刃,用两手比划走动的手势,回的很是和气,他扫了云月一眼,也有些好奇,“你又是怎么进来的?这附近可有阵法,很难进来。”
云月单手比划飞行的手势,神秘兮兮的回道:“就这样进来的。”
黑袍男子点头微笑,识趣的换个话题,“你没中毒,来愈毒池做什么?。”
“来顺点毒水。”云月掏出几个白色瓷瓶,小心谨慎的装毒水。
“看来是要去干大事了,让我来吧,你不适合碰毒。”黑袍男子似笑非笑的呢喃,看向云月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他拿过云月的瓷瓶,用一根黑管吸毒水,两个瓷瓶很快装满。
云月拿起另一个白色瓷瓶装毒水,意味深长的回道,“碰多了自然会适合。”
黑袍男子见云月一滴毒水都没沾到,眉目含笑的打趣,“看来你之前没少干。”
云月将所有瓶子用石头制成的瓶塞塞好,她收好之后稍显得意的回道:“这是第一次。”
“是吗?那你很有暗杀的潜质。”黑袍男子收好黑管后毫不吝啬的称赞,他慢悠悠的起身,随口问出他的好奇,“你今夜想要刺杀谁?”
云月眸光一凛,安静的看了黑袍男子几秒,她再眨眼时,神色变色十分轻松,她唇角微勾,勾出深不见底的自信,玉色柔唇一抿,暗杀目标缓缓道出:“战!王!”
黑袍男子闻言,半合的眸子突然瞪大,他震惊的看着一脸认真的云月,四下张望后小声问道:“你说真的?你真要刺杀战王?有多少人?”
“就我一个。”
“就你自己?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战王可没那么好对付。”
“我知道,所有才来取毒水,将他放倒后会容易对付。”
“狂妄!你连战王的身都近不了还怎么将他放倒,他要是那么容易对付,不知道有多少人比你先下手。”
“这么多人讨厌战王吗?他是怎样的人?”
“你不知道?”黑袍男子见云月一脸迷茫,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云月单手托腮,认真寻思,最后怔怔的摇头,“有听过但没有见过,听说好像是个冷绝杀伐,残忍恐怖,一手遮天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
黑袍男子见云月真的不知道,思绪开始凌乱,“你不认识战王为何要刺杀他?”
“这个……男男女女的事情不太好解释,总之,他很碍事就对了。”云月美眸一合,眼角频频闪出萧杀的幽光,她收好瓷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她一转身,很快消失在水雾里。
“等等——”黑袍男子心生一紧,掏出黑色利刃后急忙追去,他冲出水雾时云月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抄起岸边的药箱,神色慌张的朝东边水池跑去。
东边水池破开,依稀见到一名面戴银翼面具的男子在池中调息,岸上还站着一名容颜冷清,一身煞气的黑衣男子。
卿祭总管唇角一扯,压低声音问匆忙赶来的黑袍男子,“何事如此慌张,这可不像你。”
“没……没事。”黑袍男子看见卿祭总管立即急刹,他神色一凛,很快镇定,他款款落座在池边,像是真的没事那般。
池中男子鼻尖微动,似是嗅到淡淡的奇异花香,他猛然睁眼,下意识的看向香源,他的视线扫动一会,不着痕迹的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