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察们出来时,她又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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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我们都了解清楚了,这些都是误会啊。”
年长的警察笑着说道,“你昨天看见的那是孩子在练功,这位小哥年轻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你们外乡人或许不懂咱们这儿的经济条件,很多人家连孩子都养不活,能学一门技术是好事,小时候吃点苦受点罪,长大了才能更好的生活。”
他刚刚已经和村长,孩子本人以及他们的长辈了解了一下情况,这中间不存在威逼利诱的强迫性质。
而且他也从村长口中了解到江流以及他的祖辈对当地的贡献。
例如修山路,例如冬天给村里60岁以上或是条件特别困难的老人提供煤饼。
据村长说,江流已经批下来一块地,准备修建特殊的杂技学校,专收那些家庭条件困难,且本人不愿意念书的孩子,让孩子们能有一技之长,这对当地很多家庭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这怎么能算是吃点苦呢?他把那几个孩子的骨头都掰了,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去好好念书,而学这些受罪的本事,他们的爸妈难道不心疼吗?”
顾馨星很不能理解,如果只是练舞蹈时的压腿以及其他基本功,她还能够理解,可把人的骨头脱下来,又给正回去,她实在想象不到在现如今这样的社会,还有人需要学习这种本事。
“现在国家可是推行九年制义务教育呢,这些孩子跟他学这些,不去学校上课,这难道也是合法的吗?”
顾馨星想着上学又花不了多少钱,现在九年制义务教育普及,根本就不需要多少学费,之前她打听过了,山下就有一所小学,还提供中午的爱心餐,再困难的家庭也该负担得起。
恐怕这些孩子的家长就是想从孩子身上压榨最后的价值,根本就没有为他们考虑过。
“这----”
两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九年制义务教育是不错,山下的学校每年也只收几十块钱学杂费也是对的,可在这个贫困县,实在有太多的孩子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念不成书了。
有些是为了照顾家里的弟弟妹妹,有些是因为上学路难,不是每个村子都像石岙村那么幸运,出了一个大方的江三春重修了山路了。
在这一片,因为上学路难,学生发生意外的事件也不少。
国家一直加大对贫困区的资金投入和扶持,但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现在这个小姑娘理所当然的认为孩子就是应该读书,就是应该安安心心学习,就是应该幸福健康的成长,这样的想法在两个警察看到着实是太过天真了。
难道就因为国家曾经有过20年实现全面小康的目标,她就真的以为全华国的家庭都是小康家庭了吗?
在贫困的地区,还是有很多无奈的。
两个警察是当地人,看多了因为没钱引发的心酸故事。
“这几个孩子还不满14周岁,那个男人的做法,就是虐待孩童,你们应该把他抓起来。”
顾馨星看警察不说话,以为警察被她问的哑口无言了,马上又咄咄逼人地质问道。按照法律法规,江流的这种行为应该已经触犯了法律,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你这小姑娘怎么就这么说不拎清呢,人家自个儿自愿,自个儿家里人同意,用得着你这个外人吆五喝六的,你啥都不懂你还把警察找来,滚滚滚,我不要你的臭钱,你们都给我离开石岙村。”
年迈的村长火大了,好言好语地给那小姑娘解释了这么多遍,可她就是咬定孩子要念书。
念书的钱谁来出?几个孩子的家人谁来照顾?感情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凡有点能力,长辈能不疼孩子吗?为什么他们这儿那么多的年轻人一去不回?还不穷闹的。
好不容易江流愿意回来,帮助大伙儿,要是被她弄得心寒了,他们这些老人又能靠着谁呢。
村里也不是没有念书的孩子,可山下学校的师资力量实在太差了,往往念到初中就没法往下念了,这个学历又能干些什么呢,出去打工也就是流水线的工人和工地搬砖的苦力。
偶尔有几个能考上大学的,但一百个孩子里又能有几个呢。
跟着江流学艺是苦,但是将来享福,先苦后甜和先甜后苦,村里人自己有自己的衡量。
老村长颤颤巍巍地伸手往口袋里掏钱,顾馨星等人给他的伙食费他还没存起来,他也没算昨天的伙食费,直接将那些钱塞到了顾馨星等人手里。
“就是,你们看不惯就别在咱们这儿待着了,咱们穷,就是得受罪吃苦,别脏了你的眼睛了。”
村里的其他老人跟着说道,所剩不多的几个年轻人甚至做出了赶人的动作。
还是两个警察护着,顾馨星等人才慌忙地收拾好东西,坐着警车离开。
在山下,警察又劝了他们几句,可这会儿顾馨星已经钻了牛角尖。
她长这么大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她就不信了,还不能讨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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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显然已经被那个男人买通了,这种贫困县都是上下通气的,宗族势力比官方还猖狂,警察根本就不敢帮咱们。”
顾馨星将白天拍到的照片递给几个朋友看,那张照片正是她透过窗户,拍摄到的江流和警察们握手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