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劲看了一眼甄柔满脸的红霞,那肌肤当真是白里透红,水嫩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些日子以来,诸如此类的温柔小意也确实让他心生贪念,有些沉溺,这些可以让他暂为放松。
如是一看之下,他敛了自己解铁甲的话,依言张开双臂,然后却是闭上眼睛,任由甄柔的温柔带来片刻的闲适,他也能想一想曹郑突然派人来邀他和甄柔共进暮食的事。
见曹劲闭上眼睛,甄柔莫名松一口气。
她口上吩咐还好,一些面上的端茶递水也能行,像这类伺候穿衣脱衣,还是战衣铁甲这类,她很有笨手笨脚的自知之明。
没有曹劲一旁看着,总归要得心应手一些。
不过这连接铁甲的系带委实十分好解,曹劲还配合的张开双臂,她一下就将系带一应解开。
正轻松之际,不妨系带一解,铁甲又重,立时哗啦一松开,鱼鳞甲片“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幸亏只是响动,因着有两肩固定,铁甲还挂在身上没有掉下去。
响声突兀,思绪被打断,曹劲闻声睁眼。
对上曹劲看来的目光,甄柔有些尴尬,向曹劲笑了一笑,道:“一回生二回熟,我下次就知道怎么取铠甲了。””
以为妻子这个身份她做得不错,看来还有些距离。
不,应该是还有不少距离。
抿了抿唇,甄柔将手又伸向了曹劲身上已经半解开的铠甲。
只在这时,一只粗粝的大手覆了上来,头顶响起曹劲的声音,他“嗯”了一声道:“这次我自己解,你先在一旁看吧。”
曹劲一贯有一说一,对她好像并不会多说场面话,甄柔估摸着曹劲这话十之八九是真心之言。
她张了张口,也不知是没想到这就将为他脱铁甲的活揽了过来,还是诧异一点儿不介意她的笨手笨脚,半晌,秉着不耽搁时辰的想法,只应喏了一声,便退到一边,观摩铁甲怎么脱下。
比起她的慢条斯理,曹劲可谓三下五除二就将一身铁甲脱了下来,后面也没用上她,直接动手脱了里衣,哗啦一下进了浴桶,当下水花四溅。
曹劲混不在意,把头上的发髻一扯,言简意赅道:“你来吧。”
动作和话的意思,是让甄柔来洗头发。
而曹劲也在说时,也兀自拿着浴桶里浸湿的帕子往胸膛上抹,动作大而粗犷,又哗啦啦溅起一片水花。
洗头发是惯常做的,有时是姜媪她们为她洗,有时她自己也要动手,甄柔应声上前。
第二百三十一章 娇妻
冬日里沐浴易受寒,湿发不易干,也因活动少,不易出汗,是以沐浴的次数少于其他时节。
入冬以来,曹劲和时人沐浴的习惯相近,多是三日一濯发五日一洁身,只有去郊外大营那日回来必要沐浴。
他去大营的次数频繁,隔上两三日便要去一回,如此倒也算是勤沐浴了。
不过甄柔记得,这前两日曹劲便未沐浴过,今日又去了校场,不知是骑马射箭,还是与人近身比武过,显然出了不少汗,他的发髻散开后,里面的发丝不少黏在一起,打了结,能闻到一股明显的汗酸味。
换做以前,甄柔觉得自己多少会矫情的嫌弃一番,但经过被陶忌劫持的日子,她都有过比曹劲现在还蓬头垢面的时候,接受力倒是跟着提高了。
甄柔只惯性地皱了皱眉,便一手抚着过宽的云袖,一手拿起木勺,倾身在一旁的温水盆里舀起一勺清水,正要浇在曹劲散开的长发上,只听曹劲忽然侧头说道:“隔上一日的样子,你身上就馨香好闻,到了第二日香味淡去,却也是暗香浮动,又是一种光景。”
曹劲偏首看向甄柔,语气说得一本正经。
“……”甄柔不由无语凝噎,这是要探讨她身上缘何这般香气袭人?
正想着说什么应和几句,总不能曹劲长篇累牍说了好些,她一声不吭,也太不给面子了,就见曹劲拿起自己的头发嗅了嗅,道:“和你比起来,我倒是臭气熏天了。”
甄柔一愣,顿时反应过来,“扑哧”一乐,“夫君要和我一样香还不容易,稍后起身时,我给夫君上了精油,保管夫君身上香气袭人。”
少有调侃曹劲的机会,一语犹自不够,又“哦”了一声,继续道:“对了,夫君还可以用我的沐膏洗发,里面也加了精油,洗出的头发很是清香。”
自乐地说完,抬眼,就对上一双黑眸,透着幽亮的暗芒,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上去有那么些不大好惹。
甄柔兀自镇定道:“夫君若是不喜欢,用你原先的也行。”
曹劲收回视线,闭眼坐在浴盆里道:“濯发的沐膏不必,精油倒是可以。”
可以?
甄柔微微一愣,似没想到曹劲这般好说话,
曹劲拿巾帕舀着水往身上浇了一水,道:“听说夫人每次洁身之后,会赤--裸--全身,由侍女为你全身涂抹精油加以按捏,以达舒经活络功效。”
说到这里,曹劲整个侧过身来,意味深长道:“所以,届时就需要夫人亲自为我抹上了。”
也不知有意无意,他说这些话的同时,又是一巾帕清水浇到身上,随着话音落下,水珠也顺着他胸膛上那些清晰可见的肌肉纹理滑下,一直没入水中----他又坐在一大浴盆里,水刚没过腰间,水珠滚落的地方,那里正有白色裤裆飘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