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个痛快,说清楚!”
“这位佛爷稍安勿躁。”无双公子微微一笑,“他们身上的首饰倒是价值连城,但……”
他的面容被遮掩着,看不清神情,缩在船角的人们也不知无双公子的意图,被他的话带得时而放松时而又绷紧了心弦,冷汗热汗一茬茬往外冒。
“首饰抢了,还得去当铺才能折银子。要知道,多少壮士风里来雨里去没出过岔子,可偏偏就是在销赃洗白的时候被官兵给擒了。不信你们去问问大牢里那些并肩子,是不是这么回事?在下这可是好意提醒,千万别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水贼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这人说得花里胡哨一套一套的,但细想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躲在角落的女孩子们看他们暂时不打算动手了,终于松口气,抢首饰不是问题,万一趁机被他们占便宜那可怎么办!
“我看你出身不俗,是个人物,绑一票应该也值不少钱。”一直阴沉着脸的大当家发话了。
这话倒不一定是真实的意图,主要意在提醒他别绕弯子。说不出干货,他们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
令人意外的是,无双公子竟然微微颔首,语气赞许道:“还是大当家最有眼界。”
所有人又惊诧了,姑娘们更是眼神凄楚,伤心不已,原来无双公子说了这么多,不但是想救她们,还打算以身饲虎,以自己做人质换取他们的安全?
“不,在下一介凡夫俗子,哪有这么大的分量。”无双公子见整条船的人都误会了,摇摇头,不慌不忙解释道,“大当家可知,这船上有个真金白银堆出来的大人物。先前你们可是见有来往岛上的货船,才打算干一票的?告诉各位,那些船都是他的,整座岛都是他的,只要绑了他,买十艘这样的游船不是问题,每天吃烧尾宴也不是问题,下半辈子,甚至下辈子都不用愁了。”
“哦?”大当家眯眼沉思,湖心那座岛近日开山辟林,声势浩大,似乎是在造什么场子。他们的确是看这里渐渐有船只来往,才打的主意,没想到岛主居然也在这条船上。
“看。”无双公子扬手往云蜃阁一指,“最漂亮的那座阁楼就是。他人现在就在里边儿,吃香喝辣,好不快活。”
就在方重衣舌灿莲花娓娓而谈之际,苏棠看见方长弈已经阴恻恻走到他面前……
这位煞神般的王爷同样不是省油的灯,风格却与世子不尽相同,若说方重衣轻狂乖戾不按常理出牌,行事自带三分邪气,方长弈则是明晃晃的横行霸道。
脸色阴云密布的佑王爷陡然出现在面前,方重衣似乎也顿了顿,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对准了他:“就这位。”
言罢,方重衣又凑近他,压低了声音似笑非笑道:“王爷既然引来了祸害,自然不能缺席才是。”
方长弈面色更沉。
苏棠满头问号,方重衣好像在把水贼的注意力往那位王爷身上引?
水匪们见来人衣着华贵,气度极出众,对无双公子的话自然信了几分。甲板角落的人则是低头的低头,跪的跪,这个时候还不忘和王爷行礼,该说庆朝子民还是很一根筋的。不过现在的状况,他们已经彻底转不过弯来了。
“哥哥!”躲在方长弈身后的小姑娘探出头,粉蓝襦裙,容貌秀美。苏棠当即便对上了号,这就是唐音常常提到的那个小姐妹,沈公子的妹妹,沈宁欢吧?
沈瑄微微一笑,扬了扬手,和她示意这边无事,悠闲地像路上遇到了随意打个招呼。
此时的方重衣却是默不作声,目光定定凝视着苏棠这边一行人。
苏棠登时感受到一阵凛然寒意袭来。她从沈瑄肩膀后踮起脚,朝方重衣遥遥望去,即便隔着帷帽,她还是觉得直视而来的目光有些阴沉?
“你是那座岛的主人?”大当家斜睨着方长弈,又细细打量了一眼他身边的沈宁欢。
方长弈沉声道:“不错。”顺手把沈宁欢护在身后,半点不让他看着。
“这样。”大当家冷冷地开口,声音粗哑,“你准备一万两黄金,再把这女人留下,我包你全须全尾地回家,以后咱们弟兄也绝不出现在你的地盘,如何?”
“一万怎么够?”方长弈眼神如刀,面色阴沉得可怕,冷笑着开口,“本王赏十万,给你打一口纯金的棺材如何?”
“你——”大当家脸色一变,怒极反笑,“好,好啊,原来都是耍老子!”
“大哥,别跟他们废话了,男的杀了女的带回去便是!”金链子怒不可遏。
但水贼们行走江湖多年,基本的眼力还是有。这岛主人看着温文清贵,但步伐沉稳,气定神闲,怕不是还有后招。
“兄弟们,冲啊!”金链子身后的小喽啰没头没脑冲了出来,大当家也没制止,正好看看此人到底有没有什么埋伏,最好能逼他亮出底牌。
沈宁欢缩了缩脖子,被方长弈护在身后。
小喽啰一股脑冲到方长弈面前,发现自己孤军奋战,气势顿时矮了一截,没敢动手,只干瞪了方长弈一眼,好像被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