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妇疑惑地打量着她,好不容易才认出来,陪着笑道:“原来是亲家老太太。二太太如今或许正在酒席上吃酒呢,许是不在院子里。”
“她迟早要回去,将我带过去等着她就是。”老妇见那仆妇一径推脱,便忍痛从袖子里摸出两文钱来。若不是觉得这仆妇不是好打发的,说不得她还想拿回一文钱呢:“这钱赏给你了,带路。”
张家的仆妇哪里缺这两文钱,见老妇吝啬,不免带出几分轻视来。不过,两文钱也是钱,她到底接了过来,敷衍道:“亲家老太太随着奴婢来。”
作者有话要说: 张岳父:qaq,不能给女儿备嫁妆,是我无能啊!
金岳母:qaq,把我的钗环给她一半,够不够啊。
张鹤龄:qaq,我没长大之前,姐姐能不能别嫁啊?等我长大了给她置办嫁妆。
张延龄:qaq……
张姑娘:……放心吧,我的嫁妆我自己挣,跟着伯祖母好好学一手。
太子殿下:嫁给我吧,不需要备嫁妆,保证很风光。
张姑娘:→ →,不是我的钱,总觉得有点不靠谱……没有安全感……
太子殿下:……我的就是你的,都给你!嫁不嫁?
张姑娘:按手印!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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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就写了这么多_(g;)_
这章挺肥的……如果肥章多的话,进程估计会很快~
大家一直念叨着他俩啥时候见面,嗯,下周说不定就见了呢?
第42章 外家之心
直到酒席散去, 客人陆陆续续离开, 金氏方带着儿女们回了自家院子。刚踏进院门, 便有仆婢上前悄声说亲家老太太来了。金氏听了,立即眉开眼笑地抱了张延龄进了正房:“本来我还差人在门口等着,让她们见了娘就赶紧接到家里来坐一坐呢。”
张清皎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抿起的唇角微微一动, 转瞬间便换了付笑模样,带着张鹤龄也跟了进去:“原来是外祖母来了。也是那些仆婢不懂事, 早该去宴席上将我们唤回来的, 怎么能让外祖母孤孤单单地等在家里呢?”
正房堂屋的短榻上, 满头银发的瘦小老妇仿佛主人家一般泰然坐在榻上, 正颇为自在地拈糕点果子吃:“你们确实也该好好教教张家这群仆人了, 都是一群没有眼力见的。老身只是一年没有过来,就将老身忘得一干二净。不给钱财还不肯给老身带路,哪有这样的道理?就算这宅院是他们大房的, 你们二房怎么也算是住在这里的主子吧?”
她抱怨了一通后,金氏将睡着的张延龄交给了乳母,亲亲热热地坐在母亲孙氏身边,也跟着唉声叹气:“这不是刚回来没多久么?相公又长年累月地不在家里,见我们娘儿四个好欺负,这些老仆可不是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了。”
孙氏眼睛一眯, 在金氏胳膊上轻轻地拧了一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意:“你就是个不争气的,平时被何氏钱氏婆媳俩欺负也就罢了, 竟然连仆婢都对付不了,简直就是给咱们金家丢人呢!”
说着,她打量了外孙女与外孙一番,忙不迭地拍了拍身边:“皎姐儿,鹤哥儿,赶紧过来坐。明明年后才见过,怎么忽然觉得你们姐弟俩都长大了不少?竟像是一年半载没见似的,想得外祖母心肝都疼了。”
“原该这两天便陪着母亲去探望外祖母和舅父舅母的,今儿倒是正巧了。”张清皎笑了笑,从善如流地在孙氏身边坐下。张鹤龄笑呵呵地一头扎进了孙氏怀里,被她紧紧搂住,口里唤着“心肝肉儿”地揉搓起来。
张清皎含笑望着祖孙俩亲热,眼底是淡淡的凉意。小时候的她还带着后世人的天真善良,体谅孙氏是这个时代的老妇人,难免更心疼自己的大胖孙子表兄金琦,不想计较自己被她区别对待之事。不过,等到后来金氏生了张鹤龄,孙氏前来探望的时候随口就说了一大通女儿就是赔钱货之类的话,彻底让她改观了。
孙氏在张峦跟前一向装得很慈爱,瞧着不过是个贪利吝啬的寻常老太太罢了。但在她这个“年纪幼小”的外孙女面前,却是从来不曾掩饰。不仅寻着机会就给她灌输各种重男轻女的思想,试图将她洗脑成和金氏一样的重度重男轻女病患者,向金氏哭穷索要各种钱财好处补贴舅家之类的事也从来不避着她。
看清了孙氏的本性之后,张清皎并不是没有旁侧敲击提醒过金氏。可金氏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也并不觉得自己拿张家的月钱补贴娘家有什么不对。她存下的私房钱,总是隔三差五就会被孙氏掏空,偏偏还觉得唯有这样才在娘家能挺得起腰来。再者,她认为女儿年幼,不管说什么话都是没道理的。而张清皎还不能说得太透,不然,“不孝”的指责恐怕就扣下来了。
其实,舅家要是当真过得不好,稍作补贴也未尝不可。但金家有房有田有地有店面,哪里过得不殷实了?若是金家太过贫寒,一向心疼侄儿的伯祖父张缙当初也不可能为父亲聘了母亲金氏为妻。由此可见,孙氏此人就是贪婪重利,一门心思挖空女儿贴补儿子,说不得以后还会想着挖空他们张家来贴补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