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衣衫不整的回到家里,跟家人哭诉了这件事。她父亲、宋老二的大儿子,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知道这件事以后生怕毁了闺女的清誉,所以主张忍气吞声算了,可他老婆不答应,一心想要抓到歹徒将他绳之以法。一家老少讨论了好半天,最终做出决定,到镇派出所报了警。派出所接警后,一位值夜班的副所长,连夜带人赶到案发现场进行勘察,同时对受害姑娘进行询问笔录。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昨天,这事不知道怎么的就给传开了,整个永阳村家家户户老老少少几乎都知道了这件事,大家都把这事当个新鲜事讲,四外传扬,很多人甚至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仿佛目击了现场似的。受害的姑娘觉得丢了人,一时想不开,竟然喝了农药自杀。多亏母亲发现的及时,送到镇卫生院紧急抢救,一番清洗肠胃后才侥幸留下了命来。
她受害的事本来就传得很激烈,再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更是直接将事件引爆,消息如同爆炸波似的迅速传播扩散出去,短短的半天里,不只是永阳村传遍了,还传到了附近的其它几个村子。却也导致了另外一个结果:镇里打工的大多数年轻女孩,听说了这件事以后,谁也不敢加夜班了,晚上回家也要赶在天黑之前。实在不能早走的,也都三四个结伴一起走。整个镇子因此变得愁云惨淡起来。
李睿听后惊诧不已,没想到如此暴力的犯罪就在自己的生活中发生了,那个歹徒也真够嚣张的,竟然就敢在路上公然劫持女子实施凌辱,简直比自己当日报复老上司袁晶晶还要更可恶,自己欺负袁晶晶,还能算是积怨之下误打误撞的报复行为,可这个歹徒却是直奔凌辱妇女来的,简直是可诛。
李福材道:“你想想,老宋家里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你还怎么上门买狐狸皮?”李睿倒并不以为意,心说我根本就不是买狐狸皮来的,我又不进宋家家门,把金锭扔进去就走,用不着跟他们家人打交道,又有什么可忌讳的?不过这话可不能当面跟李福材说出来,起身道:“好吧,那就只能算了,过段时间我再来,那二哥嫂子,我就先回去了。”
李福材夫妻见状急忙起身相送。
李睿回到车里,与夫妻二人道别,说了句“我去前边掉头,你们回吧”,说完驾车往老宅方向驶去。
李福材夫妻都以为他是去前面掉头,也没多想,看他驶去后就回了院子里。
李睿开到李家老宅门前,借着车灯灯光与儿时记忆,找到了西南方向上一条胡同,胡同是个大胡同,还挺宽敞,可容两车并行,便径直驾车开了进去,开进去五十米不到,道路开始缩窄,便将车停在路边,锁车后往胡同尽头走去。
走到胡同最里一家的院门口,只见两扇大门开着一半,望进去先看到一堵黑糊糊的影壁墙,再往深处望能望到几许灯光,李睿停下来琢磨,该把金锭扔到哪合适,刚想到这,却听到一阵女人的叫骂声从里面传来,又听到隐约的哭声,透着股子凄凉悲伤,不由得心里叹了口气,蹑手蹑脚的走进院门之内,试探着探头望向院里,打算找到正房所在,然后就把金锭扔到正房门口。
可他刚刚站定,院里就响起一阵犬吠。李睿只听得心头一紧,恍悟自己忽视了村中家家养狗的习俗,想都不想,转身就想逃离,毕竟院里的狗要是扑咬过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影壁墙下响起一个中老年男子的喝斥声:“别叫,虎子,老实待着!”
喝斥声响过,那犬吠瞬间就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李睿心里松了口气,却听那男子又问道:“你找谁呀?到家门口怎么不吱声呢?”
李睿这才知道,自己早被人家发现了,心中却也纳闷,听声音这男子应该就在影壁墙底下,可大晚上的他在影壁墙底下呆着干什么?此时也不及多想,回身陪笑道:“是宋二哥吧,我听出你声音来啦。”
宋老二与两个儿子没有分家,一大家子合住,既然如此,那这个声音显老的男子就肯定是宋老二了,而不可能是别人。而且李睿也听出来了,这就是那个套狐狸老头的声音,之所以叫他宋二哥,是因为他绰号是宋老二,而且按辈分是平辈。
宋老二奇道:“你是谁啊?声音听着不熟啊。”李睿笑道:“我是老李家的人啊,李建民的儿子,李睿,上次在村西山上,咱们不是还见过吗?”宋老二记性不错,一听就想起来了,道:“是你啊,你……你怎么跑我们家来了?”说完也走到他身前。
李睿当先闻到一股烟气,再看他左手的位置亮着个红点,这才知道他刚才在影壁墙底下抽烟,听得他的问题,暗暗发愁,总不能直说,我是来给你送金元宝的吧?灵机一动,道:“哦,我回老家,听说你家出了事,就过来看看,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没有。我小时候,丫头他爸可是带我玩过,丫头二叔生子也是我好朋友,如今她出了事,我于情于理也应该过来看看。”
他这番话乍一听没有问题,合情合理,可深究就不行了——假如他真把旧情看得这么重的话,以前就应该经常来宋家走动,而不是冷锅里冒热气,突然没来由的跑过来谈及老旧交情。
宋老二听后也有点奇怪,但奇怪归奇怪,还是念他这份好心的,叹道:“唉,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连你这搬到市里住的人都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