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班后,宋朝阳把麾下爱将市纪委书记肖大伟、市委宣传部长郑紫娟还有市委秘书长杜民生叫到一起,请他们到青阳宾馆餐厅里吃饭,席间跟他们几个沟通了一下“五个一工程”的具体实施细节。
肖大伟、郑紫娟与杜民生见他刚在上午的市委常委会上提出了这个构思,中午吃饭就又说,足以表明他对这个工程的重视程度,领导重视,自己这身为下属的当然就更要重视了,于是三人各自提出了好的意见与建议。
李睿有幸留在酒席上,一边伺候四位领导,譬如端个茶倒个水什么的,一边聆听几位领导的高论。他之前从未接触过城建开发方面的内容,如今用心倾听这几位领导的的对话,觉得不仅自己眼前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而且受益匪浅。
他也懂了一个道理,为什么领导秘书总是升官升得特别快,而且总会受到重用,概因秘书在服务领导的过程中,会耳濡目染领导的处事方法、执政手腕、施政技能,有个别秘书还会得到领导的言传身教,而在国内能当上领导的人,都是有很大本事的,甭管是什么本事。秘书跟在领导身边,久而久之,无意或者有意的便会学到领导各方面的本事,也不用学到十成,能学个五六成,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下到基层以后,将所学施展出来,创出政绩不在话下,有了政绩,升官当然就容易多了。这也应了一句老话,强将手下无弱兵。从这一点来说,领导与秘书在上下级关系之外,又有着师生之谊。
午餐结束后,四位领导就在餐厅里道别,各自离去。宋朝阳回了贵宾楼的房间,打算午休一会儿。李睿本也想在贵宾楼里找个房间小憩一会儿,可等下楼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的想到了董婕妤,想到她心中一动,便走出贵宾楼,往前面主楼走去。
他从主楼后门进去,来到东西向的走廊里,望了望左右无人,这才迈开大步走向董婕妤的办公室,来到门口,抬手叩响了屋门。
里面很快响起了董婕妤的声音:“进!”
李睿推门就进,进到屋里,反手关门的同时,也看到了董婕妤,伊人正坐在办公桌里忙碌,此时她也看过来,二人对视一眼,李睿报以充满爱意的微笑,伊人则是微微吃惊。
“你怎么过来了?”
董婕妤诧异的问道,说完人也站了起来。
李睿走到桌前,笑眯眯地说:“想老婆了,就过来看看呗。”董婕妤绕出办公桌,走到待客茶几前,要给他沏茶,想了想又停下了,道:“你要喝水就喝我杯里的吧,我新沏的茶水。”李睿道:“我刚吃完饭,喝了好几碗汤,还不渴。你怎么大中午的还在忙啊?该休息会儿就休息会儿,革命工作是永远干不完的,要珍惜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董婕妤扁扁嘴,道:“你今天中午喝多了吧,怎么这么多话?”李睿笑道:“一滴酒都没沾。”说着话,走进办公桌里,一屁股坐在她的大班椅上,舒舒服服的仰靠在那摇晃起来。
董婕妤走到他身边,道:“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找你。”李睿微微转动大班椅,转到她身前,左臂探出,轻轻挽住她的腰肢,往身前搂。董婕妤被他搂得不由自主就往他怀里去,俏美的脸上划过一抹红晕,嗔道:“就知道你过来没安好心。”说着话,已经坐在他腿上,上身也倚在了她怀里。李睿双臂环搂她的瘦腰,凑嘴到她玉颈上轻轻一吻,叹道:“长那么高干什么,都亲不到你脸了。”董婕妤好笑的道:“谁让你长得矮?你要是身高一米九,会亲不到我的脸?”李睿呵呵笑了两声,道:“你刚才说有事找我,什么事?”
董婕妤转头看向他,将事情娓娓道来。原来,董婕妤的哥哥董金立,不满足于眼下的警用器材生意,想把生意做得更大更广,因此到处打听可以赚钱的项目与工程。在一次酒宴上,他偶然从朋友那里听到,市水利局要整治清理市区内已经干涸的护城河道以及自西北向东南穿城而过的桑白河河道,并已经开始为此招标,其中的护城河道清理工程已经招标完成,据说工程承建方在这个工程里最少能净赚两百万,而比护城河道更长、流域面积更广大的桑白河(市区内)河道的清淤治理工程,显然会有更大的利润。
董金立听说这件事后就心动了,绞尽脑汁的想要拿下桑白河河道整治清理工程的标。他手里并没有具有相应资质的承建公司,甚至连个施工队都没有,但眼下这年头儿,这些都不叫事儿,只要能把标拿到手,这些问题都是小意思,最不济,还能把工程偷偷外包给第三方,只是赚得少一些罢了。董金立怀着这个打算,想要一举夺下这个标。他也知道,想拿下这个标,并不看自己的实力与资质或者经验,而只看人脉与金钱。只要有人脉,就能结识招标方的主管负责人,再有金钱开路,这标也就能拿下了。
可惜,他打算得挺好,却苦于手中人脉中没有任何一条可以通往市水利局这个招标方。后来,他不知道从哪打听出来,李睿出身于市水利局,他就把主意打到李睿头上来了。他认为,首先,市水利局是李睿的老家,没有比李睿更熟悉市水利局各级领导干部的了;其次,现在李睿身为市委一秘、青阳官场的大红人,说话一定管用,也会有人听,何况是说给老家的领导干部听,那只能是效率更好更高;最后,自己跟李睿交情勉强也算不错,再有妹妹董婕妤跟李睿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