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两想补办婚礼啊?”
苏意没说话,只又淡淡道:“先收着吧,以后再说。”
慕南席一下子就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不对劲,但苏意不想说,他便不问了,假装打着哈哈,将那条钻石项链收了回来,“那好吧,我先替你保管着,等哪天你真的穿上婚纱了,我在亲自帮你戴上去。”
“嗯。”苏意牵起嘴角,很勉强地笑了笑。
一个星期后,艾伦的事情终于解决,苏意也熬出了两个浓浓的黑眼圈。
飞机上,她昏睡了十几个小时,直到飞机登陆首都,才被慕南席叫醒,慕南席道:“严童刚才打电话来,说他们现在正在医院里探望本墨,问我们要不要过去?还是你要先回家去?”
回家?
回哪的家?
苏意默了默,摘掉眼睛上的眼罩,傍晚的霞光是红色的,很美,她说:“先去看本墨吧。”
“好。”
两人上了计程车,慕南席似乎挺担心苏意的,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又给她搬行李又买饮料的,末了还电话去跟严童和陆展通气。
于是苏意走进医院的时候,严童跟陆展都认为苏意是失恋了,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已经恢复得快痊愈的顾本墨,顾本墨听完,沉吟了一会,然后笑了,“真的?她失恋了?”
“嗯!千真万确!”严童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
“南席给苏意送结婚礼物的时候,她不收,神情很哀伤的说等她真的穿上婚纱了再说,要不是有情况,她干嘛不收?据我对苏意的了解,她不是这么忸怩的人,真幸福的话,早就欢天喜地的收了然后去大吃一顿了。”
顾本墨想想也是。
短暂的思忖后,顾本墨对严童和陆展说:“那你们最近都对她好点,最重要是别碰她心中那块雷池,等过阵子,时间久了她可能就好点了。”
原本他已经心灰意冷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他心中的希望又燃了起来。
苏意进病房的时候,顾本墨几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一个特别热情灿烂的笑容。
苏意觉得奇怪,拧了拧眉,“怎么了?都脱单了?笑得这么开心?”
严童说:“老铁,你刚刚回国,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东西?”
苏意斜眸,“平时最懒的就是你,今天怎么改性子了对我这么好?老实说,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图摸不轨?想借钱?”
“哪的话!”严童正义言辞,“我像是那种人吗?”
“像。”苏意毫不犹豫地点头。
众人哈哈大笑。
顾本墨看苏意挺正常的,也没慕南席说的那么失魂落魄,但也说不好,说不定只是在人前装坚强,等下没人了,她可能就会独自伤心落泪的。
严童被苏意损了,也没有在意,只是坚持问她:“老铁,有什么想吃的吗?”
苏意想了想,“那你去帮我买碗粥吧。”
“什么粥?”
“白粥?”
闻言严童立刻紧张了,“就想喝白粥?不想吃点别的什么吗?”
“刚到国内,胃有点不舒服,吃不下别的。”
“这样啊,那好吧,你等着我,我现在就下去给你买白粥。”
很快,白粥送来,病房里的几个男人都时不时地偷瞄着她,好像在注意她的情绪变化。
苏意被盯着有些不自在,微微叹了口气,埋头喝粥。
喝完粥,她又睡着了。
几个人又放轻声音的议论开了。
陆展说:“我看老铁挺正常的啊,能吃能睡,不像是多难过的样子。”
慕南席看了他一眼,“嘘!先别太早下定论,你等下看吧。”
“看什么?”
慕南席指了指睡着后的苏意,“过一会你就知道了。”
几人顿时不再说话了。
顾本墨双目紧紧地盯着睡梦中的苏意,想知道慕南席所说的‘你等下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约摸二十分钟后,苏意呼吸绵长。
众人等得眉头直皱,这就是慕南席说的,你等下就知道了?
就在严童有些坐不住的时候,苏意的脑袋终于动了动,喃声道:“小呆比”
几人都知道这个外号是兰浮初的专属,面面相觑,都没有开口说话,继续默默的观察着苏意。
五分钟后,苏意道:“小呆比”
又五分钟后,苏意道:“小呆比”
全程都在梦呓这个称呼,没有别的内容,也没有停过。
慕南席肃穆着脸说:“那晚老铁在研究所睡觉喊班长名字的时候,我刚好睡不着,就数了一下,一个晚上,共喊了382声。”
几人:“”
陆展说:“你是有多无聊啊?还去数苏意一共喊了几声。”
“哎,睡不着嘛,老铁可比我牛多了,我最多是熬两个通宵就受不住了,而老铁呢,熬了四个通宵,终于在第五个晚上,支撑不住去睡了,然后就喊了一夜的小呆比,你们说,牛不牛?叼不叼?”
几人都没有说话。
尤其是顾本墨,薄薄的唇瓣抿着,温淡而沉郁。
他一直都知道苏意对兰浮初有好感,可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喜欢他喜欢到这个地步。
兴许醒时,她伪装了自己的真实情绪,直到睡后,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地呓语着他的名字,也许失恋后看似正常的她,才是真正的反常。
苏意再次睡醒已经夜间十点半了,老铁们回去了,只剩顾本墨一个人坐在床上,望着她,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