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这么想,但她还是马上让管家备了车与周韵一起赶去了东厂,到了东厂门口的时候,周韵忐忑极了,因为刚才她偷偷跟着祖父和父亲还有前来为大哥说情的其他人,远远看见他们都是被守在门口的番役轰走的,等一下万一番役拿刀轰人,她得挡在表姐前面才行。
秦绵步履从容地走到番役面前,正犹豫着要不要当着周韵的面掏出令牌,便见那番役对她躬身行礼,道:“秦娘子,您来找督主吗,卑职即刻进去回报。”
秦绵愣了愣,才发现面前这番役她见过。也是,她上次那样光明正大的在东厂里绕了好几圈,这些人不认识她才比较奇怪。
周韵眼睛亮了亮,抓住秦绵的衣袖晃晃:“表姐,孟督主应该会见你吧。”
秦绵牵了牵嘴角,却觉得未必如此顺利,孟长安的脾气她多少了解一些,若是不想为难周琦裕今日在清浊斋就会放他一马,不会把他带进东厂,既然带进去了,总是要受些苦头的。
不过这些她并没有告诉周韵,免得她担心。
孟长安用一只手抵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另一只手快速地打开一道折子,翻看,批阅,速度惊人。
“督主,秦娘子来了。”番役低着头走进来,躬着身子十分恭敬。
孟长安翻奏折的手顿了顿,眼睛抬也不抬,漫不经心地问:“她一个人来的?”
番役仔细回忆了一下,才回答:“不是,她身旁还有一个女子,好像是她表妹。”
孟长安手上的动作骤然一停,神色晦暗难明,番役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回答,便谨慎地道:“那,卑职去请秦娘子进来?”
孟长安抬头,凉森森地看了他一眼,薄唇微启:“不见。”
番役哆嗦一下,转身跑出去传话。
德喜在一旁研墨,动作极轻,孟长安眉头皱得很深,应该是头痛更加严重了。
“督主,您为何不见见秦娘子呢?”
孟长安勾了勾唇,溢出一丝冷笑:“见她?见她干什么?看她为了别的男人向本督求情吗?”
德喜噎了噎,微微叹气。督主要的是秦娘子的心,但偏偏秦娘子于情爱之事上懵懂,到现在都不懂督主的意思。求而不得,若放在寻常男人身上不至于发生什么,但孟长安手握天下权柄,他要的若是一直得不到,或许有一日真会疯狂到不择手段。
番役一脸为难向秦绵走过来的时候,秦绵已经猜到了孟长安不想见她,但她没有往情情爱爱上想,她想的是这件事也许确实有不方便的地方,左不过等个一两日,事情平息了,总会放人的。
“秦娘子先回去吧,督主今日事忙,要不您明日再来?”
秦绵点头,拉着瞬间蔫了的周韵往回走,可刚走了两步,这丫头就呜咽一声坐在台阶上,抱着膝盖哭。
“表姐,怎么办啊,孟督主连你也不肯见,你们不是朋友吗?他为什么不肯见你啊?”周韵哭着,声音哀伤。
秦绵:“……”朋友?还真的不是,不过她勉强算他的未婚妻?不对,赐婚圣旨还没下来,应当也是不算的吧。
周韵抽噎的声音变大,秦绵回过神顿觉十分抱歉,她竟然在表妹担心兄长痛哭的时候走神了。
“阿韵,我们先回去吧,也许表哥明天就平安回家了。”她不能把话说明白,只能尽力劝周韵赶紧回家。
“不会的,不可能的,我听说进东厂是要受刑的,东厂的人心狠手辣,大哥落到他们手里就没命了,何况孟督主还亲口说要杀了他们。”周韵绝望的哭着,双手掩面,像个委屈的孩子。
秦绵回头朝守门的番役满含歉意地笑笑,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