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米时显然并未理解他的担忧,“没什麽,一点私事。”
简单几个字,却堵得严臻明没了言语,不过他也并未立即离开,有些赌气地来到另一边,背对著另外两个人,找出烟来抽。
米时无暇理会他,暗自清了清嗓子,面对面前的年轻人,“你怎麽会在这里,不是快要考试了吗?”
年轻的男孩抬头看了米时一眼,眼神y-in森渗人,继而又非常无所谓的低下头去,闷声回了一句,“考试昨天已经结束了。”
米时被对方看出一身的寒意,进而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赶忙道歉,“对不起!前阵子太忙,把这事忘了,我──”
乔煜不等米时说完便打断了他,看了一眼不远处一副事外人模样的严臻明,怪声怪气的说了一句,“忙著干什麽,跟这臭名远扬的人渣乱搞吗?”
米时的脸色当即有些难看,他回头看了眼严臻明,严臻明也正看著他。
严臻明当然也听见了这话,不过他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悦,相反还回头冲乔煜大度地笑了笑。
他已不是20出头,也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不会因为一句不敬的言语就恼羞成怒,或许这便是成熟男人跟毛头小子之间的区别。
严臻明不笑还好,这一笑,在乔煜看来,就好比当面扇了自己一耳光。
处在偏激年纪的男孩,主观地就把对方的善意的一笑当成了是一种嘲讽,当即有些恼了,“你笑个屁!”
严臻明一脸坦然无辜,米时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了一下乔煜,“你是怎麽说话的,他是你的长辈!”
乔煜翻了个白眼,把头扭向一边,“哼,他也配!”
“乔煜,你还有没有一点教养!”
乔煜回头狠狠看了一眼米时,甩开对方,“教养?我要教养干什麽?这是你们米家人才需要有的东西,我不需要!”
米时有些难堪,想著这小子倔劲来了,怕是一时难以安抚,这是自己的私事,不好把严臻明牵扯进来,只好转向严臻明,“要不,你先回去?”
虽是个问句,却不容严臻明拒绝。本来严臻明还一心想要提供援助的,这会一盆冷水泼下,再无这样的心思,毕竟也是骄傲惯了的人,这会再无借口留下。
严臻明当即驱车掉头离开,远远听见年轻男子的叫嚷声:
“我警告过你,少管我,你又不是我什麽人!”
时不明待53
现如今,见到米家两兄弟的人,都会有所感慨,怎麽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品行却差了千里之远?米时就像是一棵长在堤岸上优雅挺拔的白杨树,看著令人赏心悦目,而米嘉则是根长在墙头肆意蔓延的野草,瞅著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那只是今时今日而已,两人都是从一颗果实里面蹦出来的种子发芽而成的,从一块土壤里面滋养孕育出来的,从里到外,相差无几。
米嘉如今干的这些荒唐事,米时不是没干过,只不过他觉悟得早,收手得早罢了,不像米嘉,仍旧没长大。
米时当然也荒唐过,也曾有过年少轻狂目中无人的时候,曾不著边际地抽过几次筋,也曾狠狠栽过几次跟头,男孩便是这样长成男人的。
米时当然荒唐过,米时若不荒唐,怎麽对得起别人强加在他身上的纨!子弟的名声?
米时若不荒唐,从小就不知道自己姓谁名谁的米嘉又怎会唯他马首是瞻?
米时若不荒唐,就不会至今还落著一块还未愈合的疤。
或许正是米时经历过这些荒唐,也经历过荒唐之後的幡然醒悟,品尝了其中的辛酸,所以他才能容忍了米嘉无休止的闲混胡闹,容忍乔煜无遮拦的倔强无礼,他不想他们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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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时还记得自己干的第一件荒唐事,就是为了替米嘉出头。
那时的米嘉才多大的年纪,话都说不大利索,他说的话米老太太听不懂,米家的佣人听不懂,但偏偏米时听得懂。可就是这个流著鼻涕话都说不利索的小东西,没真正认得几个人,却已经懂得告状了。
正是他哭著告诉米时,有人抢了他的便当,惹得作为大哥的米时热血沸腾,自告奋勇替他出头,这才开启了兄弟了两个长达几十年的擦屁股工程。
有人抢了自家弟弟的吃食,这当然是无法容忍的,自家弟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没有吃的怎麽行?重夺米嘉的吃饭权,这个大任自然而然就落在他这个当大哥的身上。
米时那时年纪也不大,更不是什麽打架的行家,但因跑步速度快,在体育课上被老师夸了几句,一心想进学校田径队,却因身体太过瘦弱,几次被拒,小小年纪,一心想为校争光,苦无机会。
不过米时也并未气馁,每次体育课,依旧非常积极,津津有味地站在一旁看田径队的同学练习,课後帮忙搬垫子,整理仓库。然而,虽然他的上进心大家都看见了,却并未受到待见,因为正是他,阐释了什麽叫做越帮越忙。
然而,米时就是顶著他那搬垫子都嫌碍事的身躯,打著为弟出头的旗号,光荣出征了。
幸运地,米时几番打听,得到了那位欺负米嘉的当事人的信息,不过也听到了一些闲言传言,据说米嘉跟这人的矛盾早已不是一日两日,在这不大的一块地方早已传得人尽皆知,米嘉之所以针对这人,并不是因为他抢了他的便当,而是因为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孩凭空夺去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