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谓让他想起外祖母佟老夫人的话,皇上当锦珍是表姐,那后宫之中其他人怎么看?她的日子怎么过呢?
皇上神情恍惚,思绪混乱。
锦珍看在眼里,则会错了意,她小心翼翼劝慰皇上:“东珠自小就是那个脾气,嘴上从不饶人,可她的心却是极好的。皇上别往心里去,明儿一早,锦珍便过去看看,好好劝劝她。其实皇上对东珠的好,她心里最清楚,只不过性子使然,说话往往不会刻意讨巧,其实越这样,皇上才越中意。所以啊,皇上就不要气了。说不定,她现在早就一切随风,什么事都没有了。”
锦珍说了这一大车的话,是想做什么?
皇上心想,锦珍是在帮自己东珠做和事佬吗。
皇上越发苦闷。与皇后刻意做出的大度不同,皇后的大度是掩藏了自己的委屈,为了那个位子而不得不做出来的。而锦珍是因为真的在意自己这个皇上、这个亲人,所以她所想的、所做的全都与自己的心思保持一致。在这样的思想和行为中,她根本没顾上自己。可这样,她会不会很委屈呢!
就像现在带着病给自己熬夜做鞋,她做得开心,自己穿得心安理得,可是于她,又是费了多少辛苦呢!
“他只知乌云珠是他的良配知己,只知道她为他做了什么,可是被一叶障目,他眼里可曾看到我为他所做的一切?”
康熙耳边响起当年在这个宫殿里,额娘对吴良辅说的话。
“不要。”康熙说。
“不要什么?”锦珍颇感意外。
康熙将锦珍搂在怀里。
是的,这是男人对女人的搂抱,而不是姐弟之间的相拥。
“不要,我不要走父皇、额娘的老路。锦珍,朕会对得起你。”康熙在心中自语。
殿外,碧落与抱玉会心一笑,悄悄关好殿门。
李进朝与随行的太监侍卫原本老老实实站在殿外候立,此时也得了闲,留下一班值守,其余的都到西厢的耳房里歇息。
费扬古站在廊下,依旧如木桩般为皇上护卫。
在这里可以清晰地听到室内的动静,那是少年天子与仁妃欢愉时不经意间发出的声响,仁妃的娇喘、天子的闷吼,想来室内自是一片迤逦。
费扬古面无表情,但内心十分纠结不安。
他很清楚今晚整件事情的走向。
原本此情此景应该早在半个时辰前发生在承乾宫贞顺明德殿内,发生在东珠和皇上两人之间。但是因为东珠的固执,才使得皇上移步此地,因此成就了仁妃。
眼下,已是康熙七年正月末。
在康熙四年一同入宫的几人当中,如今便只有东珠没有侍寝。
将近三年的时间,她依然守身如玉,并为此一次一次拒绝了皇上。
这对于一个盛宠之下的皇妃究竟意味着什么,费扬古比任何人都清楚。
“东珠,其实你不必这样。”他在心底默念,袖中的拳头已然微微握紧,眼前似乎腾起一丝湿润,“傻丫头,你真的不必如此!”
第一百一十三章 飞来醋意欢喜难
第二天一早,天阴得很是厉害,似乎又在酝酿一场雨雪。
东珠裹在厚厚的斗篷里,在春茵和宁香的陪伴下,来到坤宁宫,照例给皇后请安。这种晨昏定醒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虽然刻板无趣,但任谁也得遵守。
昨日请安,东珠来得晚了,皇后便有些不高兴,才打发了她做秀女规制的差事,让她烦不胜烦,耐着性子做了,今儿少不得又得跟皇后周旋一番。
紧走慢走来到坤宁宫,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