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没想被她识破,小脸微红,“对他们,我可没用玄术。”
他是没用,但用的是言语乱心术,此术不比那个差多少。
袁东珠又低声道:“上回在宫里,你娘教过我一些修炼功法,不仅我在炼,你二舅也在炼。”她一说完,用手轻抚着白昊的后背,大声道:“小殿下喜欢敏儿,愿认出义妹,我这当二舅母也乐意,呵呵……”
她又大声道:“小殿下没有妹妹弟弟,是孤单了一些,娘娘喜欢敏儿,带她入宫住几日,若她烦了,再送回来。”
原是极大的事,被袁东珠这一说,轻轻地揭过,也避去了尴尬。
谢氏与莫大夫人心中暗叹:袁东珠这是大愚若智,换作她们,很难能做到这等心胸。
陈蘅问道:“刚才你们说护国公光屁股、太平候只剩一条亵裤?”
白昊忙道:“妹妹,吃好了没,哥哥带你出去玩。”
他牵了敏儿的手离去。
袁东珠瞧出他怕陈蘅训斥,自己不说,自有人说。
莫大夫人就将外头的流言给说了。
陈蘅惊道:“这是几时的事?”
“护国公光屁股是大年初一,太平候这桩是正月初三,听人说……当时太上皇也在。”
太上皇可赢了平王府一千万两银子,又赢了北燕富贾八百万两,这两家怕是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而护国公、太平候两位着了嫡皇子算计,近来连大门都不出。
护国公更是称病在家,让三个儿子出门应酬。
太平候的儿子还小,全由燕夫人打理着。
有仆妇进了花厅,与袁延寿低语了几句。
袁东珠道:“恩远候府有事?”
袁延寿红着脸答道:“是阿念来了,听说皇后娘娘省亲,来卫国府帮忙。”
“这孩子倒是有心了。”
陈蘅问道:“延寿与阿念的婚事定下来了?”
袁东珠道:“已经交换了庚帖,是百年难遇的良缘,永乐府那边,已经去信告诉长嫂,年节一过就启程入京给延寿张罗婚事。”
袁延寿抱拳道:“禀娘娘,臣去接阿念过来。”
莫大夫人与谢氏笑了起来。
陈蘅道:“两孩子倒是相配的。”
她心下一沉,太上皇带着白昊整平王府、又整了燕京第一富贾,这件事有些怪异,竟是连护国公和太平候也丢了脸。
慕容念行动了礼,坐在了一边陪陈蘅闲话。
在府里用了午宴,永乐籍的官员陆续来访,说是拜访,其实就是为了见陈蘅。
她素日在深宫,少与外臣接触。
柳仲原、王灼、张萍、冯娥、杨瑜等人亦都到了。
陈蘅道:“钱武调任户部左侍郎……”
她还真不知道。
永乐府知府要换人,这么大的事,她没得到一点风声。
柳仲原愕然道:“冬月时,太原王道明上过几份弹劾他的折子。”
陈蘅道:“钱武的才干整个永乐府上下皆知,为人正直,为官清廉,当年他劝王玄龄举族撤离永乐府,其实是为了更多永乐籍学子。
太原王氏一脉,原就不是真心留在永乐府,是想躲避战祸,保全族人性命,入户籍的主子一百余人,实则八百人都数不完。
这些人若留在永乐府,永乐籍的秀才、举人名额就被会他们抢去大半。
当初也是我示意钱武设法赶人,他惹了王家忌恨,本宫也有责任。”
言下之意,皇后会护着钱武。
柳仲原沉吟道:“外头说是我引荐钱武,我是在陛下面前夸过钱武的才干,可户部升迁文书下达后,下臣才晓这件事,偏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直说是我的功劳。”
王灼道:“钱武为人处事还算公道,有他在永乐府,对学子们来说利大于弊。文郡王怎会好好的去永乐府做知府。”
陈蘅在心下转了又转,这件事颇有古怪,只现下还不知原因,待回了宫,问了慕容慬,定能弄个明白。
是夜,卫国府里再设宴,永乐籍的官员们用罢宴各自散去。
冯娥、张萍、杨瑜几个迟迟未离。
慕容念更是帮衬着袁东珠,跑前跑后的忙碌,依然要以未来恩远候夫人自居。
陈蘅道:“阿娥、阿萍、阿瑜,我们相识多年,有什么话就开诚布公地说。”
冯娥小心翼翼地问道:“朝廷是不是要打江南了?”
照着历史的轨迹,应该是开春之后就要攻江南。
陈蘅淡淡地道:“快了。”
冯娥笑道:“这次……能不能劳烦娘娘与陛下美言几句,给阿灼一个机会。”
陈蘅道:“想挣爵位的机会还有,鲁、晋、西北匪贼横行。”
她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冯娥几年前盯着攻打江南的机会,几年后还是盯着这一块儿,对于旁处,她就没有考虑过。
杨瑜揖手道:“娘娘,若剿灭还需人手,属下愿意献谋献策。”
她封了世袭三代的锦囊伯,又写信希望母亲、弟弟、弟妇带着侄儿侄女们来燕京长住,但户籍还挂在永乐府,往后其他侄儿在永乐府科举亦要容易些。
一家人分开几年,是该生活在一处了,着实不行,她想从弟弟的儿子里头挑一个哺养长大,这样与她也能更亲近些。
陈蘅道:“卫国公、穆南候夫妇此次不参与鲁晋西北一带的剿贼大事,卫国公为了攻江南,特意在两年前学会凫水。”
冯娥道:“阿灼为了江南的事,准备了几年,他勤练剑术,亦谙水性,也是想为朝廷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