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唤醒晓光,让乳母给你们换新衣裳!”
晓琴问:“娘亲,我们去姥姥家?”
“娘不能离开,你带晓光去姥姥家。记住了,你不能指望舅父、姥姥为我们报仇,但你是娘的女儿,你可以替娘报仇,你更要保护好晓光,你爹是靠不住的,他已经被朝阳给迷花了眼……”
如若他心里有她们母子,她又如何会被算计、伤害。
“娘不去姥姥家?”
“你们去,娘在家等你们。”
她笑,笑得悲怆与无奈。
潘如哄走了晓琴。
斥退了左右,久久地坐在菱花镜前。
晓琴带着晓光,在乳母的陪同下回潘家了。
朝阳为了自己,竟要她的命,是朝阳毁了她的一切。
潘如换上自己生平最爱的翠绿裙,戴上最喜爱的珠钗,打扮好后,镜子里的女子依旧美丽动人,可她却觉得这样的肮脏不堪。
寝房里传出一声沉闷的锦杌倒地声。
仆妇道:“可要进去瞧瞧,今儿夫人似有些不对劲。”
“主子们的事,我们还是少打听。”
昨晚,也不知八爷是怎了,到了夫人屋里,将夫人折腾得一身是伤。
晓琴带着弟弟回了潘家,与潘老夫人说了昨晚所见的事。
潘老夫人惊道:“你……刚才说什么?”
晓琴不明白,她说得很清楚,娘亲不是夸她最是聪慧伶俐,为甚今儿先是娘亲听不懂,现在连姥姥也听不懂。
她又重复了一遍。
晓光跟着附和道:“坏女人要害我们。”
潘老夫人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大喝道:“来人,快备车轿,去慕容府!来人!”
然,还是来晚了。
当潘老夫人令主院的仆妇推开寝房时,潘如已经悬梁自尽了。
晓琴愣愣地看着房梁上的美丽女人,尖叫一声“娘”
“姐姐,娘在荡秋千,好好玩……”
“晓光,我们没娘了!”
潘老夫人老泪纵横,颤栗着身子,“阿如,阿如……你怎么就去了呢?阿如……”
不多时,慕容恺惊闻潘如悬梁自尽的事,错愕不已。
“潘氏死了,她为什么要死?”
这两年,她不是过得很平静,亦接受了他迎娶朝阳为侧妻的事实。
潘安夫妇已经到了慕容府。
待慕容恺与朝阳出现时,潘安妻扑了过来,一把拽住她:“毒妇你害死我妹妹,是你害死她的,你勾结外人,毁她名节,对她下药,让她被邪教少主……”
潘老夫人哭得几近昏厥。
晓光第一次听到“死”,这会子哇哇大哭。
晓琴满眸怨恨,是这坏女人害死她娘亲的,如果不是这坏女人,他们姐弟就不会变成没娘的孩子。
慕容恺将朝阳护在身后,厉斥道:“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相信朝阳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晓琴道:“爹爹,她是坏人,她怀了孩子,想要害娘与我们。”
慕容恺转眸问道:“朝阳,你怀了我们的孩子?”
朝阳沉重地点了点头。
她千般谋划,怎么也没想到,晓琴昨晚会看到前后所有的事。
白少主一定是知道的,他是故意的。
只因她不肯就范,他就用了这招来对付她。
“恺郎,我没有……我真的没想害人。”
慕容恺笑得很欢喜,“我要做父亲了,我很高兴……朝阳,我们要有自己的孩子。”
这是他与朝阳的孩子,一定可爱又漂亮。
他会亲自教导孩子长大成人。
潘老夫人道:“她肚子里是你的孩子,晓琴、晓光姐弟呢?他们就不是了。”
慕容恺揖手道:“岳母大人,定是误会,我相信朝阳不会做出这种事。”
“阿如不是被她害的?她就是为了她与肚子里的孩子才害阿如。慕容恺,当年你求娶阿如,你说这一生会善待于她,不会让她受到委屈,她不堪受辱死了,你却要护着害她的毒妇,你如何对得住阿如?”
潘老夫人眼泪翻滚。
那些承诺,还言犹在耳,可他保护与疼爱的早已是另一个女人。
慕容恺道:“朝阳心地善良,绝不是外头说的那样。这两年,她潜心习练书画,处处用心,敬重嫡母,每月初一、十五皆前去问安,她还亲手做了冬鞋、冬衣孝敬潘氏。”
朝阳一针一线缝制时,他就在旁边,他为自己有这样的贤妻美妾而骄傲满足。
即便没有爵位,即便成了白身,可他依旧能过得安然快乐。
他所宠爱、倾慕的女子,怎会是害人的凶手,不会,朝阳心地善良,才华横溢,是天下最美,也最有才华的女子,品性更是高洁。
晓琴早前不懂潘如为何要悬梁自尽,但在潘家的哭诉中,她依稀有些明白,潘如被毁名节,唯有死才能保住他们姐弟的地位。
她不堪受辱而亡,人死了,但她依旧是慕容恺的嫡妻,她们姐弟的嫡子、嫡女身份,无人可以抢去。
潘老夫人道:“晓琴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她会说谎?你不信自己的女儿,却要信这个女人。”
晓琴的身世,皇族与潘家都像是说好的,就连府里都只说是潘如所出。
晓琴更是拿自己当成是潘如所出的嫡长女。
她只知道,父亲不相信她的话,可姥姥与舅父相信。
就如舅母说的,父亲被这坏女人迷住了眼,已分辩不出对错是非。
她好伤心!
潘如愤愤地盯着朝阳,看到这个女人就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