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短的时间,他就喜欢上另一个女子,还是在潘氏怀有重孕的时候。
“嫡妃是妻,侧妃是妾,妻妾有别,尊卑亦有别,你不在燕京,潘氏一直在用心打理鲁王府,任劳任怨,你却要在她重孕之时迎娶新人,你想过她的感受没有?八弟,你说我变了,你可知,你自己变得最多。”
慕容慬取了一份奏章,冷冷地道:“无事告退罢!军中职务,兵部会安排人接手,你去礼部任职。”
礼部,是最不可能接触到大事的地方,也是清水衙门。
他是亲王,可妻子来自寒门,嫁妆不丰,想要支撑下去,很是不易。
“皇兄,鲁王府还没有田庄、店铺。”
“晋王府、长安王府亦都没有,朕登基重赏,是提前lùn_gōng封赏,还想厚封,端看各自的本事,退下罢!”
慕容恺自己不知道,其实早在洛阳时,他就在改变。
他面露难色,潘氏的嫁妆不丰,再娶朝阳,虽说得好听是和亲公主,后晋新建,最缺银子,朝阳公主已向他哭诉,说北燕抓了一批心向后晋的大儒,希望他帮忙说项,能将这些人给放回后晋。
话到嘴边,他又咽下。
慕容恺揖手退出太极殿。
耳畔全是朝阳公主无助的话语,他答应了要帮忙的。
她亦不易,因是庶子之女,父亲又曾做过赘夫,性子懦弱,她只想多帮衬家里一些,如果玉成此事,后晋也能高看她父亲几分。
慕容恺琢磨着不能求慕容慬,索性去求陈蘅。
陈蘅正在凤仪宫看账簿,内务府的、针工局的,上回与冯娥闲聊,又说到皇商的事,由皇商供应布匹、茶叶、贡酒等,只等冯娥写出章程,就由她把关。
“启禀娘娘,鲁王求见!”
陈蘅道:“就说本宫正忙着,让他先回罢。”
以前的慕容恺还是不错的,可如今瞧着她不喜。
潘如的肚子那么多,他却在妻子怀孕最艰难的时候要娶新人过府。
他就不怕刺激到潘如。
若两人早前不心仪还罢,偏偏他说欢喜潘如,现在说变就变,难道一张脸比什么都重要。
莫静之以前的容貌,可真比不得潘如好看。
现在这张脸虽美,到底是磨骨、削肉弄出来的,是似的。
再美,又如何比得天生的好看。
再过几年,因为她修过容貌,一旦皮肤松塌,会变得很难看。
世间,没有永远的美人,百年之后,都是一具白骨。
不多时,小马再进来:“禀娘娘,鲁王殿下说他愿意等候,待娘娘忙完,他再求见。”
“他愿等就等罢。”
陈蘅继续翻着账簿,用的是心算法,这也冯娥教给她的,冯娥当时一教,她就学会了,惊得冯娥看她如同在看怪物。
“布料、粮食上头没什么出入,行云夫人检查过?”
秀君顿首道:“是,夫人看过账簿,有些不足处,让内务府总管修改过。行云夫人说,前些年的账簿有些糊涂,因是上任的事,上任总管已下了狱,不好追究。”
“既是过去了,就揭过去罢。”
“诺”
陈蘅取了自己的凤印,在书页边尚处,将书页放平,盖了两枚印章,这种在边上盖印的法子是宫里早前的惯例,是为了区分这一本账册是完整的,同时也是她核查过的,书页边沿盖了后,最后一页还要盖一枚,需在上头署上“某年某月某日核毕”等字样。
小马再次禀道:“娘娘”
陈蘅望眸。
小马道:“莫愁郡主到!”
“宣!”
冯娥携着几名仆妇、侍女,来到凤仪宫时就看到慕容恺立在外头,二人相视一望,冯娥随宫人进了凤仪宫。
陈蘅什么意思?
冯娥来了要见,可他等了这许久也不见。
慕容恺心里有些不快,站在凤仪宫外,来回地踱步。
冯娥进入大殿,行罢礼,陈蘅赐了座儿。
“鲁王在外头求见”
“理他作甚?本宫正忙着,他就来了。他的事,你听说了吧?”
“臣妇听说了,说是他与朝阳公主好了,且两人”
被鲁王打之前,肯定没有肌肤之亲,但被打之后就难说了。
冯娥又道:“朝阳公主寻短之后,他在驿馆守了她五天五夜,不曾回过鲁王府,鲁王妃可怀着身孕呢,三月就该要生了。”
陈蘅骂了句:“所以,他特不是个东西。”
这样的皇后,好有人心情味。
冯娥明白了,皇后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想见慕容恺。
“以前,他要娶潘如时,多殷勤的人,直说他与潘如是两情相悦,潘如就是最好的女子。这些话,就连我听了也没多久,回忆起来跟昨天似的,才多久,他就变心了。”
冯娥道:“若真是大男儿,就不该在这个时候做出伤鲁王妃心的事。”
陈蘅轻叹一声,“朝阳可不省油的灯,佯装寻短,骗他真心,可我们都瞧得真真的,他却看不到,现在满心满眼都只一个朝阳公主。一个假美人,全靠医长老的刮骨、削肉之术变出来的美人,就他当个宝贝。”
冯娥心下一惊:整容女!
现在就有这种技术了?
她是不是听错了。
陈蘅笑问:“吓着你了?”
“你曾说,朝阳、暮晴二位里,有一位是莫静之,这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只是连我也拿不准到底是哪一位。只要她们不入宫,不来祸害我们一家,我是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