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府。
韩姬道明了来意。
莫大夫人道:“让我们家姑娘与韦孺人斗舞?”
她看了看自家的两人女儿,最大的已有十三岁,正是议亲的年纪,这也是家里让她将女儿带着的原因。
“她们俩能行吗?”
略小的姑娘忙道:“娘亲就会瞧不起人。”
韩姬笑道:“西郊城外建了女子书院,中秋佳节后要招认女学生,若是姑娘斗赢了韦孺人,就能教授燕京贵女们跳祈福舞。
皇后娘娘的意思,上元佳节要让十二位姑娘入宫登祭坛跳舞祈福,届时,可让姑娘领舞。做了祈福舞的领舞贵女,亲事就好说和了。”
说得简单,这不仅是斗舞,更是陈蘅有意提携莫家姑娘。
小些的忙道:“娘亲,后日我亦能与长姐一道去么。”
莫大夫人道:“你们姐妹还是用心练舞,莫丢了皇后娘娘的面子。”
这是答应了!
姐妹二人相视一笑,“诺。”
韩姬与莫大夫人原就相识,又说了一会儿闲话,问的都是姑娘们有没有对舞蹈生疏之类。
两日时间,转瞬即至。
一大早,韩姬入宫时就将莫家两位姑娘带入宫,莫大姑娘有自己的舞裙,莫二姑娘的舞裙却是连夜赶制的。
两位姑娘到时,陈蘅正在练字,姐妹二人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在韩姬的手势中走近,静默地立在案前,看陈蘅写字,眼里俱是意外的喜色。
陈蘅的兰书写得更好的,虽然家里有陈蘅的字帖,但也只过节时,长辈方拿出来与她们一观。
陈蘅落笔时,两位姑娘齐齐行礼,“皇后娘娘万福!”
她微微一笑,“免礼!”她暖声问道:“行云夫人都与你们说清楚了?”
二姑娘道:“夫人说得很清楚,让我们姐妹与韦孺人斗舞蹈,祈福舞是娘娘传授我们的,你是我们的舞蹈先生。”
大姑娘面有些微的难色,她既不想失了这次机会,这两日亦是苦练了一番,可太久没练,不如妹妹的身姿柔软,福身道:“臣女今儿不适,能否让我二妹与她斗舞。”
二姑娘的舞蹈虽是大姑娘教的,但大姑娘自认不如妹妹。
二姑娘似有些意外。
陈蘅道:“本宫应了!”
莫大姑娘既荐其妹,心下也知道这事的重要,必有其用意。
太子宫,韦孺人起了大早,练习了一个时辰的舞蹈方才沐浴更衣,静候皇后的凤驾。
一声高呼:“皇后娘娘到!”
陈蘅衣着凤袍,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内着素绫中单,外罩翠碧牡丹宫裳,裙罢曳地,逶迤间行止如水波,仿似数朵富贵牡丹盛开,幕腰系青缨细绅带,缀以镂雕螭凤纹青褐佩环,行止之时,有环佩叮当,头上的钗饰皆与宫裳相配,多一支太多,少一支太少,俱出自内务府的名匠之手,宫裳的袖口、衣沿绣以天家贵眷才能享用的凤羽,描金重绘,美轮美奂。
韦孺人已换上舞裳,见陈蘅身后跟着两个小姑娘,皆不像及笄之龄,心下有些意外,这是拿两个小孩子与她斗舞。
陈蘅道:“韦孺人,你准备好了吗?”
“婢妾已经准备好了!”
“本宫请了宫中乐坊的乐师来伴奏,又请了宫舞师观舞,定王妃、平王妃稍后即到,但规矩还得再重复一遍,你若胜了,会有一次面见陛下的机会你若输了,便离开皇宫。第一才女之名不符,娶妻娶贤,纳妾纳颜,而帝王的妾室,不仅得生得好,更得拥有一项才艺,你处处不如人,便不配留在宫中。”
莫家姐妹面有鄙夷。
嫡妻不为,死赖在宫里作甚,还狂妄自大,要与皇后斗舞蹈,知不知道皇后的舞蹈有多高超?
不多地,定王妃、平王妃与宫中乐师已到。
韩姬朗声道:“两日前,韦孺人要与皇后斗舞蹈,皇后贵为一国之后,让她所授的舞蹈弟子莫家二位姑娘应下挑战。今日斗舞的规矩是:莫二姑娘与韦孺人学韦孺人的舞蹈,学得你一个动作记一分,学会一个有难度的动作记三分之后,由韦孺人与莫二姑娘学舞蹈,亦是学会一个动作记一分,学会一个难度的记三分。”
“为示公允,以抽签决定谁先跳舞。”
莫大姑娘早知这规矩,她身姿不如妹妹柔软,读书识字上的记忆好,可舞蹈实践类的东西不如妹妹,心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莫二姑娘与韦孺人走近,这是写好的两个纸条,叠好的,一个写着“先”,一个写着“后”。
定王妃、平王妃细细地打量着莫家二位姑娘,委实这两个姑娘都生得好看,眼睛有神,一瞧就是灵动活泼的性子。
莫二姑娘一拆开,看到一个“先”字,当即大声道:“韦孺人,我抽到了先字!”
韦孺人手里的是一个“后”字。
陈蘅看了眼韩姬。
韩姬道:“谁先谁后,各凭运气。”
皇后是怀疑她动了手脚,她可没动,她是瞧过祈福舞的,这舞蹈持似简单,可里头却融合了手式、舞步与动作三种,比寻常舞蹈的难度更大。
陈蘅喝了声:“奏商周祈福曲。”
医族女弟子应了一声,有吹笛的,有弹琴的,合成一曲,曲调悠扬。
莫二姑娘张开双手,笑眯眯地道:“美人可瞧仔细了,祈福舞分手势、动作、步法三种。”她一转身,双手起舞,再是腰姿转动下轻迈脚步。
韦孺人学着莫二姑娘的样儿,最初以为简单,但学了片刻,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