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自是站在燕高帝这边,一起想办法,如何将嫡皇孙给抢过来。
可医族的女弟守着嫡皇孙,寸步不离,连燕高帝都看不到,别说是其他人。
听说有几个御卫想到了“偷”的法子,结果被医族的弟子揍了个鼻青脸肿。
“西燕贼皇帝行刺太子妃,是为了断北燕一统天下的气运,我听人说,已证明太子妃才是真正的帝凰女。”
“不会吧?”
“这件事连西燕皇帝都知道。”
“你们别忘了,数年前,天下第一高僧空灵大师预言,得帝凰女得天下。西燕贼皇帝就因为这个,才派出刺客算计太子妃。”
“这贼子真可恶!”
大巫女听着街上茶肆里传来的议论声,对身后的小巫女道:“看你惹出的大麻烦!你以为,医族查不出将这消息传给西燕皇帝是你?”
她又来晚了一步。
上一次,没能阻止阿依说出帝凰女的事。
这一次,没能阻住行刺之事。
大巫女沉声道:“西燕皇帝定是猜到巫族会阻止,派出的刺客比我们的行动更快。任我们一路急赶,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她初复健康,身体还有些虚弱,虽有心力,却体力不继,每日必在途中休养四个时辰,而这四个时辰,从西燕过来的刺客却没有休息,一日一个时辰,以急行军之速赶抵燕京。
再则,燕京城里,一早就有拜仙教的弟子在潜伏。
只需一封飞鸽传书,就能让他们先行安排。
只要这边的人得力,不需要那边的刺客抵达,就可以安排刺客行刺。
大巫女道:“前往国师府,拜会大祭司。”
侍女顿首道:“大巫女,那小巫女她……”
“不禀大巫师就擅作主张,等同叛族,我再说一遍,巫族已经没有小巫女,只有大巫女与二巫女。”
这次,阿依给巫族惹的麻烦不少。
巫族需要与医族交好,甚至她还说动医族与巫族联姻。
全被阿依给破坏了。
她在病榻上躺了二十年,想得最多的就是一旦恢复了健康,她就要做一个对巫族有大用的人。
是天圣女解除了诅咒,可见天圣女的玄术在她之上。
可阿依不拉拢讨好,还去开罪,简直不可原谅!
阿依道:“大巫女,为了讨好医族,你要押我去向医族请罪?我也是巫族,你以为他们会信?”
大巫女淡淡地回眸,冷声道:“如何与医族结交,恢复先祖之间的交情,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她走在前头,两名侍女在后,又有两名侍卫押送被绑缚的阿依。
阿依想逃,可她的人早就不知去了哪儿。
她成了巫族的弃子。
她的母亲大长老没出现,大巫女才是巫族的至尊。
就连大巫师都要靠后,只因大巫女的血脉在大巫师之上。
九百年来,大巫师一职一直是由青气巫师担任。
大巫女近了国师府。
白染正对着一地的草药,他要给白昊配出更好的药材炼体。小皇孙取名“昊”,有明朗、灿烂之意。白,是随了大祭司的姓氏,大祭司收了白昊做自己的亲传徒孙。
如果不是因为辈份原因,他很乐意收他为弟子。
白昊没寄在任何一个弟子名下,白染会亲自教养。
殷方迈入大殿,揖手道:“师尊,巫族大巫女蓝月亮求见。”
白染凝了一下,“又是巫族,不见!”
殷方补充道:“可她说,她有法子让天圣女苏醒。”
白染道:“请她进来。”
大巫女一行进入国师府,这里布置得很雅致,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所有园艺地里都种着药材,或叫得出名,或是认不得,但一府都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长阳子道:“天圣女遇刺之后,中毒昏迷,白昊公子是由医族弟子照顾着。”
“白昊……”大巫女有些意外,这不是北燕的嫡皇孙,为什么姓白?
长阳子道:“这是天圣女的意思,说她若是仙逝或醒不过来,小公子交予大祭司与医族照顾。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涉到皇族争斗之中,天圣女还说,谁做小公子的授艺之师,就跟谁姓。师尊收了小公子做徒孙,将会亲自教养他成人,现取名白昊。”
天圣女为保儿子的性命,宁愿牺牲自己,大巫女能感觉到身为母亲的不易。
长阳子领着大巫女进了大殿。
白染正在配药,抬了下眼眸,长身而起,恭敬一揖,“见过巫族大巫女!”
“巫族大巫女拜见医族大祭司!”
白染定定地打量着大巫女:生着一张瓜子脸,虽有病容,却别有一股风情,与二巫女的跋扈张扬相比,多了一股沉静温婉与小巫女阿依的刁钻任性相比,又多了一份坚韧随和。
“大巫女请入座。来人!奉茶,”
大巫女看着这满殿的药材,再有那大大小的罐罐。
白染道:“是给我徒孙白昊配的药材,这孩子未出身就遇刺客,若不是他母亲留了一缕药气给他,他许就没命了。虽说无性命之忧,到底受了损伤,我得给他配药强身。”
大巫女道:“医族的医术独步天下,令人感佩!”
殷方等几人恶狠狠地看着被绑缚的阿依。
无事不来,被大巫女捆绑,定然是犯了错,怎么看都是押人来谢罪的。
白染道:“刚才大巫女说,你有法子让天圣女醒过来?”
“是。”
巫族虽不及医族的医术,但对巫术、蛊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