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慕容慬的情感,不被家人接受,更被慕容想所不耻,就连慕容慈也瞧不起她。
慕容慈不过是定王府庶长女,她凭什么瞧不起她?
颜金绣求助般地看着慕容慬。
慕容慬都未瞧上一眼,这颜金绣活着就是皇家的耻辱。
定王府到底是心软了,至今还留着她。
武将突地一松,将她揽入怀中,“小美人,去本将帐里等着,一会儿我就去怜惜你……”
“休想!”颜金绣咆哮着,双眸含泪,望着旁边的慕容慬,“太子殿下,金绣从小就爱慕你,你纳了金绣罢!若你给不了名分,金绣愿意去你身边做侍女,金绣愿意……”
慕容慈、袁东珠等人走了过来。
袁东珠看着戴着狰狞银面具的慕容慬,这是北燕的太子,传说中的鬼王,有人说北燕太子生得太好看,所以太子妃特意送了他一张怖人的面具。
就算戴了面具,依旧有人表白,就算做侍女也要到他身边。
“哈哈……太子殿下真是好福气,一来就有人爱慕。”
若是旁人说无事,可袁东珠是陈蘅娘家的二嫂。
慕容慬心下一沉,他可不想被陈蘅再拿这事打趣,若是传到陈蘅那儿,只想一想就觉得脏耳朵,“阿慈,这事就交给你处置,她……到底是你的……人。”
最后的“人”字加重了语调。
他一再让定王府处置,是给他们面子。
可若颜金绣再这样闹下去,他不在乎出手。
慕容慈揖手道:“不知殿下想如何处置此女?”
慕容慬轻哼道:“此女既然饥不择食,见男人就扑,先送给霍将军玩上一段时间,待霍将军腻了,就送到营妓帐服侍将士罢。”
颜金绣呆怔。
他要将她赏给霍将军,刚才那个抱了她的男人,还要让她去做营妓。
他不狠心,他们就一再地挑恤。
慕容慬似有所指地道:“我北燕皇族有高贵的血统,高贵的血脉得配上相应尊贵的灵魂,若有的人灵魂肮脏,血统再高贵,那也是脏的。”
燕高帝是娶了容丽妃,可十几年来从未碰过一下,收下她也是为了让庆王安心。
容丽妃死后,所有真相大白。
可颜金绣明明是慕容思,却对自己的堂兄心怀不轨。
“既然她的灵魂是肮脏的,也不在乎更脏些,身子与灵魂一样脏,方才配得上她。”
慕容慬又补充了一句。
颜金绣绝望地望着他,仿佛从来不曾认识过,她一直告诉自己,他是喜欢自己的,只是他们是堂兄妹,他们不能走在一起,可现在才明白,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一个肮脏、龌龊的存在。
“我欢喜你,这就是肮脏?我哪里脏?难道我欢喜你错了。皇帝陛下能娶容丽妃,为什么……”
慕容慈怕她讲得更多,大喝一声“来人”,打断了她的话,“颜金绣冒范大元帅,拖回帐中,先杖二十军棍。”
颜金绣恶狠狠地扭头,“慕容慈,你是幸福了,为了配得上寒门护卫,你不惜将自己委身南人,你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给……”
慈北郡马一脚飞来,重得地踹在颜金绣的胸口,厉声道:“本将军的妻子岂是你能抵毁的,你诬蔑我妻子,本将军要你的命。”
“杀啊!你们有本事杀了我!只需州官放火,不允百姓点灯……”
颜金绣是放了,也是在孤注一掷,以为这样,她就可以如愿以偿。
何曾不是因为慕容慈一再的轻饶,方才有了她今日的大胆。
慕容慬道:“送往营妓帐!”
霍将军大声道:“告诉妓帐的花姨,第一次得给本将军留着,本将军出十两银子,十两!”
慕容慬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慕容慈。
他是恼了,觉得她办事不力。
颜金绣灵魂肮脏,太子殿下觉得她是脏的,那就是脏的。
慕容慈垂首,她已是重孕在身,她还盼着自己的儿女挣一份荣耀。
定王府效忠的是北燕,更是效忠皇帝。
慕容思走到了今日,已然被放弃了。
她一直未下手,也是瞧着姐妹情分上。
罢了,与其让她活着受辱,不如让她干干净净地死去。
慕容慈拿定了主意,转身回了帐中。
因为有孕,她的心变软了,不愿再杀人,尤其不愿杀手足。
可现在,不由得她不杀。
被污了身子的颜金绣,将会是整个定王府的耻辱。
慕容慈唤声“来人”,对银侍女道:“将鹤顶红寻来。”
“郡主……”
旁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郡主一直在容忍颜金绣,否则不会一次又一次地罚人,正因为罚了军棍,也保全了颜金绣的命。
慕容慈握着小瓷,只需要几滴,就可以结束一切。
她不想杀,却不得不亲自动手。
太子殿下这是在逼她下手,都道太子殿下孝顺、慈悲,甚至放过了慕容忻一命,这是不到怒时,不到气极,所以才会放过。
人,只有被逼到绝境,才会幡然醒悟。
她一直盼着颜金绣回头是岸,即便再不是定王府的郡主,总能保她一世安宁。
可颜金绣从不晓懊悔,还要去招惹太子殿下。
颜金绣被拖到了营妓帐,妓帐之内,满帐的荼蘼,二三十个妓人,有北国罪臣之女,亦有北国搜罗来的女囚,她们被判流放军中之刑,成为军中最低贱的玩应。
“哟!来了一个新人!”
有人赤果果地看着颜金绣,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