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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她不成器,但待十二郎倒是真心的好,听说将那孩子也养得不错。”
“见人就夸,直说是南晋公主与她嫡幼子的遗脉,捧成宝贝一般,就怕将孩子给惯坏了。”
惯不惯坏,太上夫人也不想管了。
他们离开,没来见莫三舅,就是不对。
有困难时就求上门,而今走也是偷偷摸摸的。
夜里,莫十郎与莫九郎聚在一处,兄弟俩数着房契、地契。
“九兄,父亲不会知道吧?”
“这事我瞒着他呢,快数数,这次我们赚了多少。”
原来,莫四舅母卖出的房契、地契,是莫九郎让莫十郎安排他们不认识的管事去办的,以八成的价儿买回来,照着现下的价格,他们可不亏。
莫九郎道:“十弟这次帮了我,作为回报,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
莫九郎微微一笑,趁他不备,又抽了一张房契,看了一下,是林西镇的一处宅子,“郡主数日前唤了我与钱县令去说话,她告诉我们,北燕很快就会攻打颖川,而领兵攻城的将领里头,会有陈二夫人。待攻下颖川,永乐邑会改为永乐府,她会走了关系,让北燕朝堂将永乐府建为直隶府。”
“直隶府,这是什么意思?”
莫九郎继续道:“北燕人才济济,这是那边的规矩,奉天府、顺天府、应天府与燕京同属由朝廷直辖的直隶府。将来永乐府在金陵府、太原府之上,知府为正四品官员,而金陵府、太原府是正五品,寻常的知州是从五品。”
莫十郎这才听明白,原来是比其他知府更高的官职。
“蘅表妹的城府深着呢,袁东珠的木兰营主将一职就是她给弄的。你只需认真读书,入仕在望。王老太公以为离开永乐邑是步最好的棋,你且等着,用不了多久,他的肠子都会悔青。
钱县令为了让钱家成为新贵世家,可是使足劲糊弄人,你瞧他,这才多久,将多少家都给哄离永乐邑。”
对于将永乐邑当成躲避战祸的人家,钱武是糊弄,可像陈、莫两家,是拿定主意在这里扎根,他也没去糊弄。
是真心留下,还是当成暂住地,钱武还能不清楚。
莫十郎道:“钱县令为什么要哄人?”
“有些话,我不能多说,你只管认真读书,自有你入仕为官,光宗耀祖的一日。他日你再回头,定会明白钱县令这么做的用意。
永乐邑已经有了莫、陈、苏三家,钱县令是为了让钱家成为第四家。可王家的人口多,人才也多,定会阻了他的谋划。”
钱武没有自己的小盘算,莫家兄弟可不信,不就是想把钱家建成永乐府第四个世家。
莫十郎道:“我听人说,钱县令近期给百姓们发的都是三年期暂住户籍?从苏家到寻常百姓,没有贤士帖,就只能算暂住人口。”
钱武想到这法子,两不得罪,还保护了永乐人的利益,就连莫十郎都要拍岸叫绝。
明明是三百文的罚金,外头硬是传出三百两银子,仅这数目就吓跑了不少人。
“这狐狸算得精着呢!蘅表妹没说这岔,硬是被他给想出了对策,有时候我不服都不行。”
“他这是糊弄人。”
“不,这是他的对策,除了这法子,连我都想不到更好的法子。蘅表妹可是恼了那些拿永乐邑当避难地的人,恨不得他们立马滚蛋。”
莫十郎听得一知半解。
九郎是嫡子,他是庶出,但兄弟因年纪相仿,感情极好。
莫四郎是当成嫡长子培养,又端着长兄的派头,与他们说不到一处。
“他可是个大好人,既方便了他人,又方便了自己,何乐而不为。你没听补办户籍的百姓夸他是好官,这官能当到他这份上,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莫九郎很是认真地道:“听九兄的,闭门苦读,八方馆偶尔去就成,做学问要紧。北燕有北燕的规矩,科举入仕,无论是名门还是寒门,都得照规矩来。”
莫九夫人立在外头,这兄弟俩在一处嘀嘀咕咕、神神秘秘,也不知在说甚,也至莫四郎都有些吃味,说他们兄弟感情好得如一母所生,反倒他成了没手足的。
“九郎主、十郎主,你们还说话呢?”莫九夫人轻咳一声,“永乐要回帝月山庄了,明儿陈府要设宴,父亲让我过来问问,你们明儿去不去?”
莫九郎低声道:“待你高中,就连九兄都要沾你的光,你可要闭门苦读,回头我找蘅表妹弄一套北燕朝堂的考题给你参考,你鉴赏鉴赏。”
而今晚,陈蘅正住在陈府珠蕊阁。
莫氏念着女儿要离开了,特意留在阁里陪女儿。
陈葳刚接收白染治腿,因他腿骨碎裂,需得将骨再碎重合,用的全是医族的圣药,又用了木板夹上,长阳子因给陈葳治腿,会在永乐邑再停留一段时间。
陈蕴、谢氏带着几个孩子坐在一侧。
陈蘅问道:“长兄是如何打算的?打理家业,不再出仕?”
他没想过这事。
“让我做北燕的官儿?”陈蕴摇了摇头,“我是南晋陈留太主的孙儿,你不觉得很讥讽。”
陈蘅想到前世,陈蕴便是因为拒绝做北燕的官,即便慕容慬救了他们的命,他依旧不能接受。陈朝湘为此气得不轻,认为他不能做一族宗主,让他另立一支。
陈蕴只得到了永乐县另建一支,河滩镇的一万亩良田就成了他们立足之本。
“我就在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