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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上章)“……若持我亲笔信函,可将粮草交付。”
“其六,永乐邑钱庄存有数百万两银钱,你们可用这批银钱蓄备粮草。”
钱武听得热血。
莫九郎则在暗自琢磨陈蘅的丈夫在北燕到底有怎样的份量。
一营主将可不是寻常人能谋来的,那是少则五千兵马,多则几万人马,一营主将更是正五品的武官。
莫九郎道:“郡主,这元盟主的身份……”
“他日,你们自会明白,永乐邑是我的封邑,也有我守护的子民。他瞧着我的面子,也会善待这里的百姓。这里的官吏,只要你们不行大恶之事,会有一个大好的前程。”
这算是一种承诺,也给钱武吃了一枚定心丸。
钱武起身一揖,“下官多谢郡主赏识,这王家的事,下官得去问问。”
莫九郎见他离开,低声道:“你我二人是表兄妹,阿蘅,你与我说句实话,元盟主是……”
“不是我不信九表兄,只是有些事,现下说来为时过早,我虽不会玩弄权势,可为陈家、莫家铺就前程还是有几分份量。”
有几分份量,那就是承认在北燕权贵中说得上好。
元盟主的师妹可是北燕太子妃,只要陈蘅与太子妃交好,在太子妃那儿讨一个面子还是能成的。
莫九郎沉吟道:“你走的是帝月盟圣女的路子?”
“天圣女与我的关系很好,感情也好。”
原就是一个人,能不好么。
莫九郎道:“我听说北燕太子极是看重天圣女,至今身边也无一个姬妾,北燕皇帝更是对这嫡皇孙寄予厚望。还听说,医族习俗古怪,认为男女都当守节,男子若婚前不洁,就会失去遴选圣女夫婿的资格?”
陈蘅道:“正因医族有此习俗,医族的男女方个个才貌兼备,行事得体。”
真是奇怪的古族。
莫九郎是无法理解了。
“十弟一心想做官,我回头鼓励他读书,若是北燕科考,他许能考取名次,入仕为官。”
陈蘅笑微微地道:“今日之言,九表兄听罢就好,莫与外人道。”
“我知分寸。”
钱武出了元宅,往王家离去。
太原王氏自称名门,连这种钱财都要赚,着实不该。
郡主是赚了钱,可这些钱不是征求税赋来的,而是自己干干净净赚来的。
王家门丁见钱武到了,远远儿就道:“钱县令求见我家老太公的。”
钱武笑微微地道:“在前领路。”
看他不忽悠死王家。
在背后玩花样,当他不知道,他不好背后捅刀子,没在郡主面前露底,要离开,好啊,快点滚蛋!占了永拿额,仅王家这一门的读书人就不少啊。
以前,他想留人,现在嘛,他是想赶人。
但赶,也不能赶,而是要有技巧地用出来。
钱武进了王家的主院。
王老太公正在练大字。
“王老太公!”
钱武揖手,脸上依旧是他千年不变的笑脸。
他早前就是生意人,有今天也是会识人,更是行事忠厚,对得住自己的良心。
“今儿什么风把钱县令吹来了?”
“没有风。”钱武笑着,立在案前看王老太公写大字,“刚从元宅出来,郡主又发了话,说有人要离开永乐邑,拿当年置下的家业变卖,这价儿可是涨了一倍。她很生气,下令锁关。”
王老太公心下一惊,“锁关?”
“只进不出,将更多的人锁在本邑。”
“一直锁关?”
若是此令一下,他们还如何回太原。
置的家业原就不同,带来的主子下人勉强度日,过得苦巴巴的,他这才想到临走时卖个好价,这来永乐邑的富贾、世家不少,为了生存下去,舍得出高价。
“让我核查境内人口,说接到了百姓举报,有冒名顶替的,前一户早已搬走,后头来的没入户,明明一家只得五口人,偏偏又有亲戚来,这亲戚哪有住上十天半月尚可理解,可一住大半载、几年的可少见。若超过一月者,得照着规矩补办户籍,该处罚金的要罚,要严惩的要严惩。”
王老太公昔日来还了不少人,可后来因永乐邑内太平,又悄悄让家奴、随从接入不少王氏族人,这若细查,且不是要露馅。
钱武自是知晓这里的门道,他知道,恐怕郡主也知道,只未细说罢了。
“不知这处罚是如何的罚法?”
“若是良民,不得文书进入,一个罚三百两银子;若是奴婢,一人罚主家一百两银子。”
王家的主子奴婢这么多,整个家当罚进去也未能够啊。
王老太公心下犯嘀咕。
钱武道:“本官过来转转,还得去苏家走走,与他们传达一下郡主令,明日就得张帖告示。”
王老太公走神沉思,若是查核出来,罚银事小,丢人事大,尤其是八方馆那些各派文士的嘴,那可是能骂死人的,说话尖酸又刻薄。
钱武心下轻笑,想赚永乐邑的钱,说什么要在这里落脚,还不是为了避战祸保命,而今太原平安了,又想回去。
王老太公回过神时,钱武已经走了。
钱武出了王家大门,立在门外望着那块匾额,冷笑了两声,蓦地见有人在门外偷窥,“本官也难啊!郡主下令,不得不照办,我已经提前通晓了,他日你们要举族离开,可别说我不放人。”
门丁听到这话,飞一般地与王老太公禀报。
王五郎刚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