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阔道:“姑姑,那石头是什么?为什么三弟、四弟的都不一样。”
“玄门圣物血灵石!”恐人多想,又补充了一句,“从天圣女处借来的。”
天圣女是她,她便是天圣女,借自己的东西。
她现下还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另一个身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家里人知晓少些,也能更平安。
元芸用银针扎了陈阔的指头。
陈阔忍着痛,看自己的血滴入,只有红光,并无异样,只是寻常的健康之色。
孩子健康没什么比这更重要。
好些人的血液,连血灵石都无法开启,有光总比什么也没有的好。
陈蘅一使眼色,元芸点头。
陈关的血滴入之后,与陈阔的一样。
谢氏的儿女都是健康的。
陈阅觉得自己的姑母定有用意,索性大方地伸出自己的手,待他的血滴入,血脉的红光之后,又闪烁着赤白光芒。
直惊得莫氏等几人面露诧色,先红后白,这是什么光,以前没见过,这石头可真是圣物,好生奇特。
最后是二娘子,元芸扎下之后,依旧是红光。
陈蘅给几个孩子验完血,莫松大娘将陈蕴的两个庶出儿女抱了来,一一检验,亦都是血红的健康色。
陈蘅给了陈闯、陈闹一个三尺多高的木马,是用“变戏法”变出来的,坐在上面可以摇着玩。
两孩子一见,立马让乳母给他们搬过去,跟着乳母走了。
陈关得了一盒颜料,只得六色的,但对她来说,这也是最想要的,欢喜地谢过陈蘅,捧着颜料离去。
陈阔、陈阅兄弟俩一个也没离开。
陈蘅不紧不慢地道:“阿阔,姑姑送你的白玉狼毫笔不满意?”
“长者赐,不敢辞,姑姑所赠皆是极难得的。”
他好奇的是姑姑为什么给他们几个验血。
祖母面有惊讶色,只按捺住性子不问,定是等他们走了再说话。
陈蘅又问:“阿阅,你呢?”
陈阅摇头晃脑,小大人似地道:“只会意会,不会言传。姑姑用几支笔想打发我们兄弟,怕是今儿不成。”
莫氏正要追问,就听陈蕴道:“郡主回来了?”
侍女道:“正与老夫人在花厅说话。”
陈蕴进了花厅,“妹妹回家,出手就送了关关那等好物,会惯坏孩子的,那等贡品颜料,便是我也难用,给她一个小孩子,岂不浪费。”
陈蘅道:“关关今儿缠着长嫂可哭了一早上,眼儿都哭肿了,我那里原备有的,匀一套给她。”
“妹妹什么人?那是女名士,她一个小孩子拿着,也是糟践了好东西。”陈蕴硬是从女儿手里把东西给拿回来,放到桌上,“妹妹真要送,不如就送我一幅兰书帖如何?我瞧这书法甚好,正好给家中的娘子练字。”
陈蘅凭空一握一抓,手里就多了一本羊皮书,上书诗经二字。
陈蕴惊道:“与元盟主云游天下,竟学会变戏法了?”
她笑而不语。
陈阅瞪大眼睛,伸手想抢,却被陈蕴拿着书拍了一下手背,巴巴地缩了回来。
陈阔长身一拜,“还请姑姑赐教,那医族血灵石为何闪的光不同?”
陈蕴问:“怎么回事?”
莫松大娘就将陈蘅给几个子侄检测血脉的事说了。
陈蕴微蹙着眉头,“听说燕京有只神龟,会测血脉,我以为只有神龟才会。”
陈阅道:“父亲所言差矣,这世外三古族的医族有圣物血灵石,亦可检测。”
莫氏急道:“阿蘅,你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长兄、二兄的血脉尊贵,如果我没猜错,袁东珠祖上的血脉必然尊贵,便是长嫂也比不得。阿闹拥有火慧根,阿闯拥有土慧根,更拥有如同医族青圣女一样尊贵的血脉。
长兄的几个孩子,都是纯净、健康的血红色,而阿阅拥有金慧根。拥有慧根者,必比无慧根者多了一些天赋。”
陈蘅落音,“二嫂的祖上出过一位火族灵女,我原曾想,到了她这辈许是血脉已无,可是我在古籍上看到了历代灵女的画像,发现二嫂与几百年前的灵女黄秋月容貌酷似,黄秋月的女儿生过一对孪生女儿。”
那不是画像,而是她在忆东灵女的记忆里寻到的。
云曦在忆东逝后,一直保存着她的尸体,她的忆魄锁在肉身,每次云曦外出探望女儿、外孙女归来后,就会在她面前说自己看到的,甚至还绘了云娥长大的画像给忆东瞧。
元芸道:“夫人是说,曾一度出现了两个灵女?”
“一胎育两个,一个会拥有转世灵女的灵魂,另一个则拥有灵女的血脉传承,可是结果是,拥有了灵魂的灵女也有血脉,而另一个分走了一缕灵女血脉。”
她一直觉得奇怪,灵女一生只育一个女儿,必是下代灵女,缘何云娥生了一子一女,如果没猜错,云娥的儿女定是一对孪生。从这里开始,灵女的血脉发生了异变,拥有了能育儿子的能力。
云娥所嫁的夫家黄家祖上就常有孪生子、孪生女出生,到了其女黄秋月时,黄秋月生了一对孪生女儿。
原是只有一个灵女的可能,从此变成了两个,虽同为孪生女,血脉之力各有不同,一个是金气,另一个是紫气。
黄秋月所嫁的丈夫是江湖中人,常年不在家,黄秋月只得住在娘家,年轻时与父母为伴,至中年又与兄嫂作伴,将两个女儿的姓氏随了自己,以此来惩罚背叛自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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