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缘大师道:“天圣女,这五行灵石不错,不知道能不能送老讷几枚?”
陈蘅原想拒绝,但这是布阵用的五行灵石,要布灵阵,必少不得此物。“各送你一枚便是,多的却不成,这灵石我留着还有大用。”
“多谢天圣女!”
悟缘大师各取了一枚灵石收好。
云曦道:“巫族的咒阵不易除,生得太凝固了,吞食巫族的怨气、灵气,看到中央那只灵珠上的血渍么?那是忆东与云娥的血,这阵能吸食灵女的灵力为己所用,也是这阵的存在的升了巫女的血脉之力。
当年忆东先布的火族咒阵,火族咒阵留有缺憾,可此阵却极为完美,能让再强大的巫女都无法解除诅咒。
虽然提升了最厉害的巫女血脉,同时也禁锢了她们的健康,让她们获益的同时,要以自己的健康与性命为代价。”
忆东恨极了背叛者,才会用自己与后人的血脉之力来禁锢巫族。
陈蘅正要咬指,云曦一把制住了她。
“这阵不那同那处大阵,你的鲜血一旦落入,阵灵就会吸食你的灵力。最好的法子,就是请悟缘师兄诵经超渡,让阵中被困的巫族灵魂得已步入轮回,那些在阵中飞动的黑气,看似煞气,亦是被困的灵魂。
他们作为背叛与伤害灵女的人,生生世世只能转世到巫族,若不能为人,就是巫族的蛊虫、巫族的飞禽走兽……”
她诅咒了巫族,还困住了他们的灵魂。
陈蘅能感受到忆东的怨恨,却没想到,忆东会如此深地恨巫族。
“忆东恨极了巫族?”
“当年,若不是巫族的大长老说服火族长老夺她鲜血,火族就不会背叛。主谋是巫族,帮凶是火族,忆东最恨的是巫族。”
周通摩拳擦掌,“长阳子师弟,要不我们俩试试。”
悟缘盘腿坐在地上,嘴里诵着经文,开始超渡亡魂。
陈蘅看着阵,一时间无技可施。
白染微眯着眼睛,盯着阵思忖对策。
周通、长阳子用剑劈,用刀砍。
结界的界壁颤了几颤,又恢复了原样。
石子进不去,人更进不去,里头的黑气如受惊的鱼儿,疯狂的冲击、挣扎,彼此之间亦开始攻击,有的化成了人骨骷髅状,有的如飞禽,还有的如走兽,发出可怖的叫声,此起彼伏,似要冲破壁障。
云曦神色淡然,面无表情。
砍吧,只要你们放出里头的死灵,便是我的机会。
阿囡,我会让你回来的。
九百年的等待,不会就此结束。
我们很快就会重逢。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时,云曦的唇角掠过一丝笑意。
白染轻斥道:“你们休得再攻!”
诵经的悟缘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继续诵经。
元诚道:“听师尊的,这些不是煞气,而是被困的恶灵、怨灵,若是放出来,必会危害万民。我们还是想一个可行之法。”
云曦起身,再归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竹筒,筒里装着清水,他不说一字,静默地递给陈蘅。
“这阵是九百年前的你布下的,要解开此阵,除了你,旁人都不成。”
陈蘅微蹙着眉头,“不能用血解咒,又不能强攻,我们进不去……”
云曦道:“忆东的布阵术很高,她虽教过我一些布阵术,但我难及她一二。我听她说过,要解此阵,必得用灵女的心头血、灵魂之泪,二者缺一不可。”
陈蘅定定地看着阵,依旧是解不了。
“巫族背叛,不解除诅咒也好,巫族这些年作恶多端,手段毒辣,本该受到惩罚。”
“可他们受了九百年的诅咒,早就够了。”
若是九百年前的忆东,恨不得惩罚他们千年、万年。
夫妻恩爱,却要阴阳相隔,忆东恨背叛者,他亦深恨着背叛者。
是这些背叛者,害得他们一家三口生离死别,害得他失去妻子,又不得不将爱女送人。
他只想静静地守着忆东,即便是她死,他也要陪着她。
他回来了,可她却选择了另一个男人。
这一切,都是巫族所害。
不解诅咒,是他们该受的惩罚。
云曦道:“你怀有身孕,不能劳神,喝点山泉解乏。你可记得,这山洞里有一处山泉,很是甘甜。”
他们曾说好,要在这里度过一生。
陈蘅接过竹筒,浅尝了一口,“的确很甜。”
“你若喜欢,一会儿我再去取些。”
陈蘅又饮了几口,眼神迷蒙,这水很好喝,怎么她好生困乏,眼前景物模糊,她身子一摇昏睡过去。
云曦在所有人都不经意时,突地掏出一个竹筒,就在众人以为是山泉水时,他猛地往地上一摔,“砰”的一声,一股浓烟升腾。
悟缘大惊:“勿忆!”
云曦起身,“你们已经中了酥骨香,数日之内,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他一转身,将昏迷的陈蘅抱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阿囡是我的妻子,我等了九百年才能与她重逢,这一次,谁也别想阻止我们。我会带着阿囡回到圣界,永生永世再不分离,哈哈……”
白染惊呼起身,还未站稳,又软坐在地。
云曦走近巫族咒阵,突地抛出一枚石子击到洞壁上,之后双手连用,只片刻,洞壁传出咯吱吱的声音,洞顶上掉下一具冰石悬棺,棺上是一个穿着白衣长袍,戴着冰玉棺的女子,只是太过清瘦,但那眉眼不是陈蘅还是谁。
元芸等人看到棺中人,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