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上章瞧上去,就是一个又黑又黄的孩子。
莫静之四下寻儿女,偏儿子夏候弘带着妹妹回了自己的寝宫,藏在床底下,要不是她细心,还真寻不出。
小公主一见到亲娘,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却不说一个字,只是哇哇大哭。
夏候弘埋着头,害怕自己的恨意流露,被莫静之给发现。
“如意这是怎了?”
小公主依旧是哭,想到母亲杀死了他们的父亲,心头一阵,快速放开了莫静之,就像早前的一切是个梦,可明明那是存在的,一定是她迷糊了。
夏候弘揽住妹妹,低声道:“如意乖,那就是一个梦,只是做梦了。你看母亲不是好好的,我们都好好儿的。”
小公主哽咽又结巴地道:“父……父皇死了!母……母后被人欺负。”
那不是梦,是夏候弘亲眼所见。
可是,他们必须当成是梦。
妹妹还太小,也只能让她认为那是梦。
夏候弘道:“如意昨晚做了恶梦,直喊害怕,我带她藏到床下。母亲,父皇呢?他去了哪儿?”
“你……父皇出远门了。”
莫静之不看儿子的脸。
夏候弘“哦”了一声,“如意受了惊吓,要不要宣御医给瞧瞧。”
一夜巨变,儿子似乎变懂事了,再不会胡闹,懂得心疼妹妹,还会宽慰人、了。
莫静之道:“我一会儿就令人宣御医,开了汤药给如意压惊。”
她将一双儿女拥在怀里,若不是为了他们俩,她许是活不下去。
她是母亲,定会护好自己的儿女。
怀里的夏候弘,眸光里掠过浓浓的恨意,唯有看到如意时,眼里有些许的柔软。
王园,废弃小院里。
莫二郎正揖手对着一个面具男子。
“请贵帮护送我一家前往江南晋陵。”
男人双手负后,“护送你们,出得起高价吗?”
“不知阁下要多少银钱?”
男人缓缓回过身,脸上戴着一张狰狞的面具,这是一张魔羊面具,“一百万两。”
“你……你疯了吗?这如何值得一百万两。”
男人冷声道:“想离开都城,就是这个价儿。莫二郎,你们莫家所居的府邸、手握的田庄、店铺,可原就是荣国府陈家的,而我帝月盟的盟主夫人陈氏,是荣国府的嫡女。
晋都莫氏开罪了夫人,我帝月盟没有报复你就该庆幸。
不二价,一百万两!”
“大侠,一百万两太高了,请瞧在我与你们盟主夫人是表兄妹的情分上,给优惠些。”
来人凝了一下,“瞧在本盟近来双喜临门,我就给你破例一次,六十万两,再不能少。你们一家,主子下人不超过三十人,可带不超过十口的大箱子,六十万两护送镖银。”
莫二郎哪里能凑这么多银子?
莫南对他们不仁,骗了他嫡女出门,竟当成是物件一般献给燕人,这口气他咽不下。
到了如此,为了保住妻儿一家的性命,他也顾不得这许多,只能反手一搏。
莫静之早前行事鲁莽,开罪了人,却要他们被报复。
现在,早前她打压的人家,已经各寻门道,搭了北国的将领、臣子,瞧着这样子,慕容忻定会在晋都登基。
一朝君王一朝臣,他不能再留在这里,必须另寻出路。
“好!六十万两,这是订金三十万两,待我们一家抵达晋陵,另三十万两定会奉上。”
魔羊面具人道:“几时启程。”
“今日子时。”莫二郎又问道:“不知在何处碰面?”
“下人去城外,你们主子就来王园柏林,自有我盟中弟子为你们领路。”
“有劳侠士!”
魔羊面具人给了一件信物,“今日子时,王园柏林再见。”
莫二郎看着这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铜牌,只有一个编号,连个印记都没有。
待她回到寝院时,莫二夫人迎了过来,“夫主,如何了?”
夫妻二人审视着周围,相携进了内室。
莫二夫人道:“父亲、继母那儿,我已经下手了,今晚的食物是我亲手预备的,明日不过辰正,他们根本醒不来。”
莫二郎点了点头,“只能带走三十人,我们一家、二位妾室,还有六郎的两个儿女。”
“他们……”
莫六郎死了,现在骂他的百姓不少,直说他是奸佞小人,是他害了袁大山父子。
若是袁大山的袁家军还在,怎会让南晋生乱?
六郎的两个儿女更是连院门都不敢迈出来,生怕被人瞧不起。
莫二郎悠悠轻叹一声,“他们再不好,也是六弟留在世上的骨血,你能容得下庶出子女,就当他们是我多出的两个庶出儿女。”
莫二夫人气哼哼地道:“六弟妇在时,可没少挤兑我,人前装得贤良淑德,六弟一去,就跟了咸阳王。”
这种女人,她瞧不上眼。
自己不要脸面,把自己的一双无辜儿女也给拖累了。
莫二郎道:“罢了,将他们带上罢。”
他想到一大笔银钱,“着人去父亲、继母屋里寻寻,这可得六十万两镖资,整个府里的值钱东西都带上,到了晋陵,还得置份家业。”
莫二夫人惊道:“我们不去永乐邑?”
“从都城到永乐邑的路已经断了,帝月盟太平帮的弟子撤离都城、洛阳。这一带的山匪又猖獗起来,我们都城到渡口,一路有帝月盟的镖师护行,再从渡口到晋陵,有水帮护行。待抵达晋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