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今日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我已经通晓娘家,我兄弟、嫂子、弟妇稍后就到,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绝不干休。”
她的软弱,却害苦了自己的女儿。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俞夫人自知真相开始,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先是与三姨娘大吵,三姨娘不知她变,她直接杖责了三姨娘一顿,打完之后,直接将三姨娘丢到柴房里。
俞夫人接过五娘子,“小五,为娘对不住你,生下你后,因为血崩险些丢命,乳母又忙着要救我,将你放在一边,却着了有心人的算计。小五,娘一定会弥补你的……”
俞五娘子眼眸灼灼,苦了十五年,她也恨过、怨过,为什么同样是俞家的女儿,她要过得穿不暖、食不饱铁日子,而另一个却是锦衣玉食,“我真是你的亲生女儿?”
“是,你是我的亲生女儿。这是医族的血亲汁,绝不会弄错,那一个是女昌妇之女,血脉污浊不堪,就算穿上了锦衣,也是贱人!”
心是有多亏欠亲生女,就有多恨俞四娘。
“从今天开始,你叫若璧,你是为娘的怀中拱璧。”
俞五娘子道:“俞若璧,我叫俞若璧……”
“是,你叫俞若璧。”俞夫人满是心疼,“你别怕,往后你有长兄长嫂和为娘疼你,还有你的舅父们疼你,你脸上的疤痕,为娘会去求太子妃,求到医族的养颜膏,定会让你恢复容貌。为娘还会求医族的圣医给我调养身子,将璧儿养得如花似玉……”
俞五娘子觉得这几天就跟做梦一样。
小时候,她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羡慕着俞四娘子,而今自己才是嫡女。
“那我可以读书识字?”
“娘给你请最好的女先生。”
这才是她亏欠良久的亲女。
她一直就心有怀疑,着实俞四娘子的手段太狠厉,竟然用簪子划俞五娘子的脸。
当时,她虽未制止,却有些心寒。
“那我也可以学琴棋书画?”
“只要璧儿想学,娘都给你请。”
俞大人睨了眼两只碗。
不敢争辩。
因为这事,闹得他很面子。
官员瞧不起他,觉得他娶女昌人为妾,是德性有亏,还笑他的庶女血污卑贱,甚至有人说,不知道他的庶子是不是也这样。
俞夫人狠厉地看着俞四娘子,“明珠,就凭你,也配叫这名字,就唤鱼珠罢,鱼目混珠,俞鱼珠!”
是她情敌三姨娘的亲生女儿,她为什么要继续宠爱。
三姨娘待俞四娘子亲厚,却对俞五娘子冷漠,她早该想到的,若是她早想到,就不会造成今日自己的亲生女儿十五岁,除了精通女红,旁的什么都不会。
嫡女该学的读书识字,她不会该学的琴棋书画,她也不会。
甚至不会打理庶务!
俞夫人冷声道:“大人还是想想如何回复我娘家人,当年的事,你到底知不知情?你一直陪着她,说不知情,我会信吗?为什么我娘家送来的稳婆,在那日之后就失踪了?她一个女昌妇,没有你出手,她哪来的本事?”
她以前听不进乳母的劝告,如今听进去了。
俞鱼珠跪在地上,“母亲,就算女儿不是你所生,可十五年了,享尽了你的慈爱……”
“慈爱,我待你是够宽厚,可你亲娘是如何对我女儿的,你是如何对她的。你一早就知道,若璧才是我亲生的,见她比你长得乖巧,我就借机毁了她的容貌,你心肠歹毒和你的亲娘一样处心积虑。
三姨娘为什么待你好?你年年生辰,都给你做新衣,却不给我女儿做,我还奇怪,以为她是冷情之人,原来你才是她亲生的。”
她不说便罢,一说到这里,就有一口怨气堵在胸腔里无法舒怀。
俞夫人倒吸了一口寒气,“乳母,问问燕京的富贾,有谁需要纳妾,只要出得起高价,不拘对方给什么名分、嫁的是什么,都将她许过去,好吃好喝地养了十五年,贴进去我不少嫁妆,不拿回本钱,本夫人岂能甘心。”
俞四娘子双膝一软,自那天归来,虽未验证,她就被满腹怨恨的俞夫人赶出了阁楼,送到了一处破旧的小院里,锦衣玉食再与她无干。
在这之前,俞夫人原就有些不喜她,只因俞大公子临出征前,道“母亲,四妹手段毒辣,就算小五是庶女,却用簪子毁人容貌,到底心狠。”
俞大公子不喜俞四娘。
相反,他对俞五娘多有善意,在家时,也明里、暗里地帮过俞五娘不少。
俞夫人又给俞五娘做了十几身新裳,就连首饰也是换上了最时新的新款。
她笑得冷厉,“我要用卖你的钱来补偿亏欠了若璧十五年的一切,你抢了她十五年的嫡女名分,就该你卖身来还。”她一落音,大呼一声:“来人,将这贱人关押起来,谁若看丢了人,本夫人发卖她全家。”
俞大人看着像换了一个人俞夫人,沉声道:“珠儿到底是你跟前养大的,你……”
话未说完,换来的就是俞夫人恶狠狠地眼神,“三姨娘所出的儿子,你还留着吗?留着他玷污你俞氏的血脉?”
俞大人哑然。
如此污浊的东西,也只他当成宝。
那日的事后,太子怒,便是俞家也成了全燕京城的笑话。
“当年,婆母瞧我性子懦弱,要掌管我的嫁妆,是我娘家兄嫂不应,我将嫁妆店铺、田庄交给了兄嫂打理,她就处处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