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诸事不顺。
莫静之那日去皇泽寺,又听到几个小僧人在议论说话。
“帝凰女真是太子妃?”
“嘘,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我听寺中的师兄弟们议论,当日悟缘师祖说,此女二月在江南,现在都城,将会入宫,可陛下与太后都认定是太子妃。若照这条件来看,二月在江南的,还有几位贵女,水帮统治江南水路后,江南的贵女随家人迁居都城的就有好几位。”
可是,悟缘大师还说过,这个女子与莫太后有些关联。
莫静之想到深处,难道是陈蘅?
如果真是陈蘅,她当如何自处?
她可以输,但不愿再输给陈蘅。
爱情,她输了。
才华,她亦输了。
如今,更是输了声名,更在姻缘夫婿上输了一头。
她不愿输,她亦必须赢。
她才是莫家的孙女,陈蘅只是外孙女,凭什么陈蘅就得是尊贵的血脉,而她只是平平。她才是帝凰女,也必须是帝凰女,当年也因她是帝凰女,才得到了太子妃的位置,也得到了现下的荣耀。
现在的陈蘅说话行事越来越张狂,更不将她放在眼里。
她虽有荣国府的家业,可这几月一点好处没捞到。
莫二郎不会经商,欧家也没一个会管理的,不向她哭穷就是好的,她只能拉拢冯多金、金商贾等人为己所用,这些人虽是商贾,在赚钱的手段上还不错,没让她缺了银子。
灵慧行了个道礼,“太子妃,我朝女细作要成功潜入北燕皇族身边,恐怕得改变策略。”
“道长说来听听。”
“博陵王不成,此人目无一切,除了天圣女,他就看不上任何女子。谁有了仙女还要一个凡人俗女?”
天圣女在医族的地位崇高,几乎视为神、当成仙。
莫静之对这个世外古族的天圣女很是好奇,不知道是个怎样的奇女子,能得举族敬重,捧成仙人,更能号令全族。
如果她也能号令自己的全族,她又何苦让莫氏分支。
正因为莫氏人多,主意多,可他们各有私心,太难号令,当年的莫老太公做不到,莫太后做不到,她也做不到,人心难测之下,她只要要莫氏分支,一来是为了自己方便掌控一支,二来也是为了扶持与自己最亲近的一脉。
莫南是做过许多不好的事,可到底是她的亲父。
因为父亲亏欠了她,她便要求父亲补偿,让父亲全力支持自己。
灵慧又道:“在辽阳王身份安插细作,女细作接受任务时,必要换脸。我担心斥候府内有北燕谍者,否则,易香芝的身份怎会被识破。”
换脸,再换身份,就不会有人识得。
可换脸的前提是必须是同胞姐妹,姐妹多有相像处,要找出一对长得不像,又同是美人的姐妹不易。
斥候府有北燕谍者,所以,他们的计划才会落空。
梅香是上党郡梅家弃妇之女,自幼长在乡下,见过的人不多,偏生就是这样,也被北燕谍者探得情报。
莫静之不知道,梅香是易香芝的秘密之所以被博陵王知道,是因为慕容慬在莫氏见过易香芝,那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一样的眼神,只一眼就被他识破了。
但慕容慬却夸大了北燕谍者的无孔不入,让莫静之很是惊骇。
莫静之道:“问过殿下之后,实施计划,放弃博陵王,改辽阳王。”
只要挑驳辽阳王与博陵王相斗,一样可以事半功倍。
灵慧应答一声“是”。
巫女阿依继续逗着鸟儿,心下却是兜了几圈,天圣女破了她种下的蛊毒,所有的母蛊都死了。她是巫族三巫女中蛊虫最齐全的人,天圣女害死了她这么我的蛊儿。
不应该啊,她的师父不是说过,巫族的蛊很厉害。
“糊涂蛊、失忆蛊、饿蛊、淫蛊……”
年幼的她,蹲在一边,看着师父如数家珍地玩着这些蛊虫,就像看着疼爱的孩子。
这是几代巫女传下来的宝贝,全毁到她手上。
天圣女到底有多高的修为,能在短短时日内将她的蛊给毁掉。
这些都是最厉害的蛊虫,就算是她是大巫女也未必能解,只要母蛊握在手里,旁人休想解蛊。
为什么就解了呢,还害死了她手里的母蛊。
一只母蛊死,不足为奇。
所有母蛊相断死亡,这才让人害怕。
她还剩了三只母蛊,她原想借着医族族人的高贵血脉,养出几个蛊王,蛊王未成,倒先折了老本。
阿依行礼道:“禀太子妃,我还有事,先告退。”
她出得大殿,往自己的巫女院奔去。
院子里有四个异服少女,正蹲着罐着、陶碗,一脸哀切。
阿依问道:“怎么样了?”
“回巫女,这些日子,也不知道这几只母蛊是怎了,不吃不喝,很是伤心,也一动不动,瞧这饿蛊王,都已经瘦了一大圈。”
阿依微眯着眼睛。
“巫女,要不你请教大巫女,说不得她晓得原因。”
“你让我请教大师姐,不,我才不会求她,她怕我比她厉害,不让我出来,我要求她,她又要训我。”
饿蛊王可是她最宝贝的母蛊之一,自小就养着,还是她缠了师父几年才讨来的。
阿依捧着饿蛊王,想让它进入自己的胃,可饿蛊王一动不动,若在以往,早就钻进去了,然后她大吃一顿,再将他召出来。
现在,它就如死了一样。
“巫女,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