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上章又有儒派文士,认为儒派当属第一
最后,还有人拉了佛家弟子去辩。
几大流派的人,一到开社时,就在那儿辩论,不知几时从最初的书画、诗文就变成了几大流派之间的较量。
杨归农立在马车外,硬是要与王公子辩驳一番。
王五郎气恼不成,他不过就是好心赏了一把银锞子,怎么就招惹这人,几句话下来,这人不是找岔,还能引经据典说出一番大道理,王五郎硬是说不过杨归农,被说得面红耳赤。
杨归农问:“阁下哪个流派的?”
“流派?什么流派?”
“我们永乐邑有八方馆,位于郡主花园河东,现有农、墨、儒、法、商数家学派弟子,常与我争论各派优势所长,在下乃是农派弟子杨归农。”
王五郎道:“在下儒家。”
“荣国公自称儒家,却也兼修农家、墨家、法家与商家,每次一辩论,他就尽和稀泥,你兼修哪派?”
这永乐邑都是什么怪地方,当这里是战国时期,还有这么多派别。
农派,不就是农夫,居然还做起学问,自称是农家弟子。
王五郎道:“你自称农家弟子,不知有何本事?”
杨归农指着周围的群山,“三年以前那些山皆是荒山,是我伯父带着乡民植树造林,变荒山为良田,变沙滩为耕地,不仅是在永乐邑,就是放眼整个天下,我农家弟子最能造福一方,当是各家之首。我瞧你还算虚心,有心收你为弟子!”
董柯忍俊不住。
沈掌柜环抱双臂,“杨归农老毛病又犯了,自认为农家弟子天下第一。”
带着一群种地又会识字的后生,自称农家弟子,非要与他们一争长短,偏又有几个经商的子弟不服输,非要与他们打口水仗,吵得八方馆每次跟个大菜市似的。
王五郎道:“你自称农家弟子,不是你变荒山为山林耕地,是你伯父,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杨归农被他一刺,觉得这话颇有些道理。
“你瞧不起人,你等着,明日我就带着我的弟子上山造林垦地,让你瞧瞧我杨归农不是只凭一张口说话。”
不远处的茶楼上,陈蘅站在窗前,冯娥、张萍、杨瑜亦是瞧了几眼。
韩姬道:“王玄龄众多子孙里头,唯以其嫡孙王五郎才华最高,此人恃才傲物,目下无人,性子与成亲前的莫恒之有过之而不及。”
就是一个更张狂,更目空一切的人物。
冯娥道:“我与灼郎订亲后,瑯琊王氏那边曾有人来信,皆与大房交好,想来永乐邑定居。”
陈蘅问:“瑯琊也乱了?”
“贼匪闹得最凶,瑯琊府衙被贼匪闯入,太守被杀,太守的妻女被贼匪所辱,王氏族人团结,虽保住了家业、族人却已损失不小。虽击退贼匪,可贼匪退离时劫走不少城中世家的女郎、夫人。王氏族中好些人想来永乐邑,唉,这天下,到底都乱。”
王家来永乐邑其实就是躲避战乱。
那些人也不知怎的就知晓王灼这里,还知道王灼与永乐郡主能说上话,想走了门道过来定居,说是定居,只怕待天下太平,自是会离开。
杨瑜道:“天下乱了,陛下与太子不出兵平匪,却把眼睛放在对付世家上,像广陵莫氏这样的大家族,为了自保,也不得不分成数支。听说洛阳、咸阳一带的世家亦随之效仿,纷纷分支。”
鸡蛋不能存放到一个篮子里。
长孙氏、萧氏覆灭就是前车之鉴,洛阳的世家也有自己的顾虑。
近来陈蘅又收了几份帖子,皆是各地世家递来的,说要携家人进入永乐邑定居,陈蘅看着王玄龄带来的浩浩队伍,再来几个这样的大世家,虽然不惧,却不得不防,若只一家,还不如多几家。
陈筝那日来寻她,也说父兄要进永乐邑,陈筝已替娘家父兄置了份产业,因颖川离此不远,陈蘅便给了她一份通行文书。
陈蘅道:“阿娥,拍卖宅子、店铺、田地的机会到了么?”
“再等等,待进入的世家贵族一多,我们的机会就到了,到时候定能卖出一个好价,别说郡主前几年投进去的银子,也能大赚一笔。”
历史上,这乱世不是几年就定下来,而是长达十年的征伐,而这十年,天下唯有永乐邑太平无佯,路不拾遗,百姓们安居乐业,成为天下贵族、商贾、匠人、百姓们最向往的地方。
西北的天旱一直延续到八月下浣,大旱之后又是洪涝,哀鸿遍野,听说颖川一带发生了瘟疫,林东关封关,邑南关虽还开着,可要进入永乐邑,必须在关隘小镇上住上半月,经医官确诊无病方可进入永乐邑。
莫氏四位夫人的娘家都已进入永乐邑,县城的房价直接番了一倍,县内良田也随之涨了一倍。
王玄龄身为宗主,虽置了宅子、田庄,可这么多的族人,摊到人头,下人的不算,主子身份一人有二亩中等田,铺子也才置下两家,虽开了业有了收益,却是入不敷出。
王府置在城西,与莫府毗邻,原是两处四进大宅子,中间打通,置成了一座大宅子,大半的族人已安顿到庄子上。
永乐邑是好,在这里不用受战乱之苦,可没有一份足够他们生存的家业,难道要遣散了下人。
“父亲,这事急不来。”
“外头暴发瘟疫,又兵荒马乱,洛阳杨氏叛了。江南一带也不太平,金陵太守居然自称金陵王之后,全乱套了”
江南一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