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上章又有人道:“阿筝要出阁,我们各房先派人去吃喜酒、添妆。”
什么好事都被三房的人给占了,就连陈筝一去都城就谋到一门极好的婚事,广陵莫氏嫡子夫人。广陵莫氏要权势有权势,要钱财有钱财,要地位还有地位,若说名气,那也是有的。
有女儿的,谁不眼馋三房的女郎谋到一门好亲事。
陈蘅笑容浅淡,语调却释放出无尽的威严,“你们若去,各家就照了太平帮的规矩走罢。”
立时,太平帮的镖师提高嗓门:“太平帮的规矩,五百里内,一人二两镖资,钱财收一成镖资五百里至一千里间,一人收五两镖资,钱财收二成镖资。”
颖川到都城,过了五百里,不到七百里,照之样算下来,不是要一个人要付五两镖资,再加上自己的东西,这也要算钱,如此下来又是一笔不菲的镖资。
镖师大喊:“你们去不去?若去,得照规矩来,不照规矩,若这一路被外地流窜来的贼匪打劫,我们可不管闲事。”
一句话,他们只受托镖人,也只负责把托镖人平安送达目地的。
这可得多少钱?
颖川郡陈氏,也就是名气大,实力差,得势的只得大房那脉。
守大郎主揖手道:“请镖师算算,我们这一车物什,再有这一行十二人多少银子。”
“好说!到了前头,有太平帮的账房核算,二位既花大价钱,就是我帮要护送的人,若是这一路出了问题,我们太平帮双倍赔偿。”
他刻意将最后四字说得很重。
人若死了,要赔偿有什么用?
近来,他们时常听说某某商铺在货被打劫了,某某又死了等等,就连永乐县的乡绅也被打劫,人是平安了,可银钱全都没了,而今还是寄人篱下,好好的嫡女许出去给人做妾。
无人接话,镖师大喝一声:“启程!”
前头的镖师就吆喝一声:“太平帮一路太平!太平帮保人保货,五百里内人镖二两,一千里之内人镖五两,一千五百里内人镖五十两,二千里内一百两……”
这般吆喝中,有人迎了过来,揖手问道:“几位镖师,若去江南需收费几何?”
“江南啊,人收五十两,若是货收四成。”
来人道:“送两封信去江南,不知这个如何收?”
“半年到的还是一月内到的,一月到,一封信收十两银子,半年到收五两。”
这价儿不得不说是天价。
半年到,他还找什么太平帮。
“一月内抵达,不能再少,这十两……”
太平年间,不过几文钱,现在居然是十两。
“老伯,这是帮中订的规矩,就是这么个价儿。你若嫌贵,请旁的镖局罢。”他一挥手便要走,那人忙道:“我送,我送!还劳几位帮我送两封信,我现在就付银子。”
来人一抬手,身后的家丁递过一只银袋子。
镖师收了二十两银子,看了背后的地址,揖手道:“两封信,一封广陵城,西沈六房文原,另一封是广陵城城西文记粮铺。”
来人道:“这一个是我女儿,一个是我儿子,这一路不太平,内人已许久不曾见过他们,现下内人生病很是挂念,想见见他们,见不着人,见到信也是好的。”
这是颖川城文记粮铺的掌柜,家里就是开粮铺生意的,女儿嫁给西沈六房庶子为妻,长子在广陵城开了一家粮铺,已经有五六年未曾通书信。,文掌柜妻子一病,越发想念两外远在江南的儿女。
镖师道:“你静候佳音罢,最多两月就会有回信。”
吆喝声中,一行人再次出发。
到了太平帮在山下建的客栈,守大郎主要下车添银子。
那镖师却道:“你们的镖资郡主早就付过,只瞧人太多,在下才故意那么吆喝,还请守大郎主、守大夫人见谅。”
二人感激地看着走在前头的马车,继续赶路。
半月后过了洛阳地界。
这几月,太平帮顺遂收服洛阳到都城这一带的山贼,也属太平帮的地盘。
镖师走镖,每到一处紧要地势就会照矩吆喝几声,也示是自己人,不要闹了误会。
出颖川,镖师换成了洛阳镖师,再出洛阳又换成了都城的镖师。
自己境内镖师,大家都相熟,这也是为了避免误伤。
刚到城门,陈宝就令自家的管事、儿子前来城门处接人。
陈守有些为难。
陈蘅挑起车帘:“守族伯且回家要紧,就此别过,我亦得回家。”
她微微点头。
让人继续驶着马车往荣国府行去。
人还未到,莫氏领着谢氏就在二门处张望。
女儿出门一趟,就是大半年,真真望眼欲穿。
谢氏的女儿都抱在怀里,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珠正滴溜溜地转着。
陈阔在地上跳着逗妹妹玩儿,“妹妹,看我,我手里有小鼓,你要不,要不?”他伸出小手,想给她,却又不给,逗得陈关嘴里哼哼两声,最后只看不伸手,任着陈阔喊。
莫氏急道:“不是说今儿回来,怎还不见人?”
“夫人莫急,就快了。”
门外的石板路上传来马车的声音,莫氏伸长脖子,马车在大门前停下,车上跳下杜鹃,之后是一个湖色长裙的少女。
“这不是朱雀?”
谢氏心下想笑,小姑子倒真有本事,没带回俏郎君,反倒带回一个美女郎。
啧啧,早前的朱雀就是难得一见美人,而这一位,也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