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香芝面露疑色。
“二舅母唤我过去说话,随我一道,回头我与你赏兰,听说香表妹精通诗词,回头你可和做一首兰诗,做不好,我可不依你。到时候,我绘兰,你作兰诗”
如果有这字画,莫香芝的才名也会抬上去,她自是乐意,连连应道:“蘅表姐,我一定用心写诗,否则配不上你绘的兰花图,我可是罪过了。”
“你要想诗,且走前头,免得我与表姐扰了你。”
莫香芝满脑子都是诗,而且必须得是一首清雅的兰花诗,这可是机会,到时候,她可能把画讨下来,装裱之后收藏起来。
二夫人的寝院到了,只听一声惊呼。
莫香芝吓得不轻。
在二进寝院的边角门处,莫香芝被一个华衣锦袍的男子抱了个满怀。
“永乐郡主,我我欢喜你,我在都城一见便朝思暮想”
啊!啊
莫香芝几声尖叫,拼命挣扎,可她越是挣扎,来人越将她搂得紧。
有人问:“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二夫人小欧氏与欧大公子、欧二郎主齐齐从里头出来。
莫静之现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欧家人设局想诬了陈蘅的名声。
莫香芝此刻暴跳起来,冲着欧二郎猛踹两脚:“哪来的登徒子,居然敢轻薄本女郎?”
欧二郎揖手道:“在下有错,在下愿意为今日的事负责,在下愿迎娶郡主”
“郡主?什么郡主?你是谁?我是莫家大房二老爷的女儿,姐妹中序六?”
莫香芝又气又恼。
陈蘅意味深长地道:“这是我表妹香芝,你是谁?为何毁我表妹名声?”
说什么痴情于她,却将人都认错了,对人又搂又抱,如果是陈蘅,只怕还真毁了。
二夫人娘家的嫡侄,虽然欧氏是二等世家,想来莫香芝愿意。欧二郎长得人模狗样,穿着一袭茫色袍子,颇有几分气宇、风姿。
欧二郎立时明白弄错人,另一个是莫静之,是小欧氏所出的嫡女,那旁边这位着绿裳的就该是陈蘅了,他走了几步,揖手道:“在下欧鹰,拜见永乐”
砰啷
欧二郎被陈蘅一掌击趴在地上,摔得啊哟哟直叫。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
原来,刚才欧二郎趁着行礼打揖之机,想故计重施,被陈蘅一个过肩摔拍在地上,动作又快又灵敏。
陈蘅走近欧二郎,抬腿一踹,欧二郎一声惨叫。
“吴兴欧氏,竟是这等上不得台面的族风教养么?”
她扬手一啪,一记耳光扇了过去。
这哪里是大家闺秀,分明就是一个母夜叉,还没抱上呢,她又踹又打。
“敢欺负我表妹,你活不耐烦了?瞧瞧你这猥琐丢人的模样,配个小户人家的野丫头还成,哪里配得上莫氏的贵女?”
莫香芝此刻全都是感觉,她在外头受了欺负,从没有人敢给她报仇。
陈蘅抬腿,毫无礼仪的一踹,“快给我表妹赔礼道歉!”
但凡明眼人,谁不知道这就是一早布好的局,只等着她往下跳,若不是她提了十二分的小心,可不就着了算计。
见人就抱,这是哪家的规矩。
欧大郎忙道:“永乐郡主,误会,真是误会!”
“误会?”陈蘅挑了挑眉,“不是二夫人请我过来的?不是他藏在边角门等着,若不是我与静表姐说话在后,是不是他就搂上静表姐或我了?”
好吧,不踹白不踹,陈蘅抬腿再要踹,不等落下,欧二郎吓得早就爬远了。
陈蘅指着欧二郎哈哈大笑起来:“你你是狗吗?居然用手爬!”
小欧氏只觉自己被人狠狠地掌掴了脸。
欧二郎主、欧大郎面容铁青。
小欧氏道:“阿蘅,这真是误会?”
“哦,那我揍他一顿也是误会?”她莞尔一笑,“他欺负了香表妹,让他向香表妹赔礼道歉不算过分吧?香表妹这身新裳今儿才上身,被他冲撞给弄脏了,以后怕是再不能穿了,是不是赔上五百两银子,当作赔偿新裳刚才他吓着了香表妹,回头府上要请郎中入府开药压惊,这压惊也是应该的吧,也折五百两银子不算多吧?”
原就是个高贵的女郎,非要扯上银子。
立时间,欧家人对陈蘅的好感直线下跌。
小欧氏正要反驳,陈蘅道:“二舅母,你先是莫氏妇,后才是欧家女,可莫弄错了先后,你若觉得我这话不对,回头,我只得请外祖母评公道了。”
赤果果的要胁。
你敢再帮他们,我就告到外祖母那去。
外祖母驭下人的手段有,就是调教儿媳的法子那也是一套一套的。
小欧氏原要求情的话只得咽下。
她说过,叫他们别去招惹永乐,虽是陈氏的掌上明珠,可莫家上下护得狠。
偏要去惹,连她的脸也给打了。
陈蘅继续道:“快赔我表妹新裳,再给她压惊,你们欧家不会敢做不敢当,自己做错了事,连赔偿的银子都拿不出吧?”
欧二老爷看着自家妹妹。
小欧氏垂着头,示意他莫拖延。
莫静之气得花容失色,摆明了,这件事就是她母亲与欧家人合谋,想算计的是陈蘅,大家都是聪明人,陈蘅替莫香芝“讨公道”,不过是念她的好,也有封口之意。
欧二老爷掏出一个荷包,从里头取出几张银票:“一千两,给莫六女郎压惊、赔新裳的。”
陈蘅接过,点了又点,“香表妹,他们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