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夜不安寝,做了一宿的恶梦,这是我新配的药粉,于她有大用。”
陈蘅想着她在沐浴,他不会进来,可听着这脚步声,竟是越发近了,她想大喊,又不能跳起来,上回的丑不能再出第二次,双手紧紧地握住浴桶边沿。
“朱雀,你想干什么?”
“郡主没睡好,这药粉加入香汤能安神。”
他突地出手,点了她的穴道。
卑鄙小人,居然在她沐浴的时候进来。
天啦,早知道就不说他是女人,就应该说他是男人,这样,他就不能闯进来,至少莫春娘和杜鹃几个肯定会拦的啊。
慕容慬拆开药包,粉末倾泄而下,他伸出手,搅了搅药粉,“杜鹃,有我陪着郡主,你且去梳洗。”
“朱雀,你真好!”
好?他哪好?
又霸道又不讲理,还逼着她学武,害得她一整宿没睡不说,这会子不知道倒了什么东西进去,痛死人了,这东西就跟千万根针一般,直往她身上扎。
慕容慬,算你狠!
“此药百金难求,要配齐药方,我可没少用心。前几次会有一点点刺痛感,待刺痛感减轻,或是感觉不到时,就说明你全身大穴已通,筋骨韧性加强,习武可有小成。”
一点点痛
这是一点点,这是要把她拆骨分筋,没瞧她疼得额上豆大的汗珠直滚?
苍天啊,她这是救了个什么妖孽回来?
想她陈蘅,前世被剜心,什么痛承不了。
要报复仇人,不一定非得习武,要在乱世立足,才华和智谋不是更重要?
陈蘅喊不出、说不了,浑身更是无法动弹。
三寸香后,他伸手一凿,解了她的穴道,“如果你想炫耀自己的好身段,欢迎你迈出浴桶。上回没瞧见,这次定会瞧个分明,一饱眼福,看看出水美人是何风姿”
不要脸!想占她便宜,门都没有。
她不能说话,却耳聪目明,好想出去掐死她。
就算是疼死她也不出来。
反正香汤里有花瓣,他也瞧不见。
一个时辰后,慕容慬转过身去,“你可以出来了。”
“你不许看!”
“我是君子,绝不会偷看。”
陈蘅伸手抓了衣裳,小心翼翼地出了浴桶,一溜烟爬到床上,用锦衾遮住身子。
慕容慬回眸,轻笑了一声,抱着浴桶下楼。
杜鹃道:“朱雀,我帮你倒吧?”
“倒,这副药价值不少银钱,只用一次就倒掉,岂不浪费,怎么也要用上七回。”
黄鹂惊道:“用用七回,这香汤还能用吗?”
“里头有药材,药泡得越久,效果越好,且放回我的药房,莫给倒了,明日要热时,再倒入大锅里。”
莫春娘几个满脑子都是郡主连续用一锅香汤,这都多臭啊,别人是越洗越干净,怕是郡主越洗越脏。
慕容慬将浴桶放回药房,出来时,神秘兮兮地道:“你们郡主身中奇毒,现毒侵脑部,夜不能寐,就算勉力睡着,也会恶梦连连,如此数月,定会疯癫。”
莫春娘信以为真,惊道:“这么严重?是是西府的人干的?”
能让人睡不着觉的奇毒?
这不是要人的命。
若以往,她会生疑,可莫氏所中的“寒红散”,莫春娘以前也没听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