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啊?”
陈蘅望着这片军帐,“别惊动人,领我去大将军主帐!”
袁东珠“哦”一声,想问什么,陈蘅冲她摇了摇头。
“你们五个,一到主帐,以最快的速度包裹主帐。”
“诺——”
袁东珠有些紧张:不会要抓陈义,这可是她的五妹夫,五妹妹吃了那么苦,难道陈义干了什么坏事?
袁东珠走在前头,一近主帐,灯光映出一个男人坐在案前思忖的身影,她挑帘而入,陈蘅纵身进入,她一个转身,突伸手双手,一枚阵石被她抓在手里,虚空一抓一握,又是几枚阵石。
陈义大惊。
袁东珠道:“蘅妹妹,这是……”
“你们怎不会打败仗,你们每一次行动,邪教都了若指掌,这是玄术之中传音阵,你们的话和声音,能被对方听到。”
陈义坐回椅上,这件事被皇后知道,陛下也必知道,几次出征皆是大败。
陈蘅道:“你也是精通阵术之人,这个阵是何人布设?”
陈义不语。
他能说,那人是他的师兄。
陈蘅道:“邪教医长老除了医术一绝,更擅布阵,当年洛阳城外,本宫便领教过他的绝杀阵,为开启绝杀阵,他利用绝杀阵的煞气杀五弟子献祭。”
陈义惊道:“他不是你杀的?”
“陈义,本宫现在很质疑你的忠心,临阵用将,忠心比才干更重要,你别以为北燕就你一个会水战,在攻江南之前,军中将领研究水阵中不少,而阳显更是为了这一天研究十年之久。就凭这帐中的邪教玄术,本宫就能治你的罪!”
陈义重重跪下,沉默不语。
当年,若不是陈蘅,他身上的毒不会解。
也不会有正大光明走在太阳下的机会。
“末将有罪,请娘娘治罪。”
“你错在何处?”
“末将不该念在是旧识,误信他人,害连失战机!”
陈蘅轻哼一声,“下一战,你不必领军,让陈葳领兵布阵,你认真想想自己的错。”她一转头,喝声:“元芸、白雯!”
“在!”
“离此帐八方往外三尺处埋有阵石,将其掘出。”
“是!”
袁东珠呵呵一笑,“皇后娘娘,这临阵换将……不大好吧,毕竟他都做好久的水军大将军,还训练了几万水军,这要是传出去……”
“攻向江南的大捷之功,你不想要,不要也好,我想裴三将军肯定乐意!”
“别!别!”
送上手的功劳,不要白不要。
陈蘅一转身,大踏步出了主帐。
陈义万千的话语都堵在咽喉,水军连连告败,居然是这里的原因。
陈蘅对袁东珠道:“借三百个会水的精兵给我,渡口还有大阵,必须得破,不破阵,还得打败仗。邪教弟子在军中布阵,焉能不败?我会抽空传授二兄破玄阵之法。”
袁东珠喜道:“我是学不会这么高深的东西,阿葳可以,他会布阵,呵呵……”
陈义还跪在帐中。
在陈蘅的心里,她更看重的还是自家的同胞二兄。
他没有手足兄弟,即便陈葳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他入不了永乐陈氏的祠堂。
他必须靠自己另建一支。
他不屑回颖川陈氏,陈朝刚的子孙就剩下陈宽、陈茂,家业凋零,现在过得甚是清苦,一旦沾上他们,甩也甩不掉。
陈宽就厚着脸去求过陈蕴几次,俱被陈蕴果决地拒绝了,只说他们是两家人,供奉的祖宗都不一样。
陈蘅带着人去渡口破阵。
袁明珠归来时,见丈夫跪在地上,惊道:“大将军,你……”
“这是我该罚的,我着了他们的道儿。大师兄……在我帐中布下了传音玄阵,这是我们屡战屡败的原因。”
袁明珠啐道:“我就与你说,万万与他们沾染不得,你偏要念旧情,这下好了,被皇后知道了。太上皇最恨邪教,为了这儿,杀了三位王爷,难不成你比皇族王爷还矜贵,你不为自己,不为我,总得想想我们的儿子……”
陈义不语,想到儿子,心头掠过一丝暖流,他没家人,儿子是留给岳母王氏在带。
袁明珠不放心他,待孩子满周岁就来了徐州。
“义郎,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劝,以前你不是恨透他们,如今怎么反念起旧情,好好的,他们说好话,不是有问题,偏你要信他们。”
陈义不争辩,只静默地跪着。
没人知道他有多难,他若不见他们,他们就能抓袁明珠,伤害他的妻子。
他是男人,必须保护弱妻,不就是见一次,就当成是故人,谁曾想到,一顿酒的工夫,他们就布下了这种阵。
袁明珠道:“你怎么不说话,你不会又是因为我吧?”说到这儿,她的心一软,用手用力地拍打着,“义郎,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我,你就引狼入室,现在事情曝露,皇后治罪怎么办?”
陈义依旧不说一个字。
他沉默,从小到大,只要他这个样子,就是她猜对了。
“啊!少云和我没了你,你叫我们怎么办,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啊?你告诉我,医长老的大弟几个躲在哪儿?既然是布阵,必要留人护阵,他们在哪儿?”
陈义不说。
袁明珠就用手使劲捶打,打得她的手生疼,陈义依旧是沉默。
“你告诉我啊,将功赎罪,你怎么不说话?”
袁明珠气得不轻,明知他是这脾性,又厌又疼。
外头,陈葳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