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乐得穿上就不愿脱了,有新裳了,还这么好看,可不能脱下来,就要穿在身上。
白昊问:“娘亲,我的几时能做好?”
“明儿吧,昨儿才剪裁了,刚缝了一半。”
“那我明儿一早过来穿新褙子,晏晏先脱下来,明儿和哥哥一起穿新的。”
晏晏微凝,虽然不舍得脱,还是听了白昊的话。
有个听话的妹妹,这让白昊很骄傲,他俯身道:“我们今儿去太学玩,看看那里还有几个在念书。”
翌日一早,白昊过来穿上新褙子,兄妹二人很是欢喜,手牵手回了养心殿。
太上皇与孙儿孙女换上了常服,兄妹俩不舍得脱下新褙子就这样穿着。
太上皇低声道:“老李头,宫门处都打点好了?”
“太上皇,都打点好了。胡鹏今儿必会去坊市,听说是他母亲的寿辰快到了,正想给胡夫人挑一件礼物。”
太上皇乐道:“走!走!”
他这一生,正经事干得太多,临老了,就想放纵一把,尤其是陪孙子一道玩,这太有趣了。
出得宫门,白昊让太上皇与李力士去了临街的茶楼上,而他则带着妹妹大摇大摆地进了一家珠宝铺子。
两个小孩子,没人会留意。
胡鹏大喝道:“上次让你们给本将军寻的夜明珠可到了?”
“原来是胡将军大驾,寻到了两枚,胡将军可要挑挑,可这价儿得先说好了,这大的五万两,一两不能少;这小的一万二千两。不知道胡将军是要大的还是小的?”
“本将军像没钱人?”
“不像,谁不知道胡将军自来阔绰。”
“快拿大的出来。”
“诺——”
店家捧了个木盒子出来,启开盒子,里头是一枚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光彩夺目,“真正的南海夜明珠,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上等宝珠,若非胡将军是贵人,少了八万两,我们绝对不会卖。”
胡鹏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这珠子,本将军要了。”
店家清点一下,“银货两清,胡将军走好。”
晏晏看到那珠子,又亮又漂亮,低声道:“哥哥,我要那珠子,哥哥……”
“嘘,那珠子原就是晏晏的,一会儿哥哥给你讨回来。”
白昊跟在胡鹏后头,学着大人的声音,喝了声:“呀!宝珠掉地上了!”
胡鹏一回头,只看到一个小姑娘。
转身时,一个穿着蓝色缎褙的小男童道:“公子,请把珠子还给我们!”
胡鹏恼道:“谁拿了你的珠子?”
“刚才呀,有人看到的,我妹妹手里的珠子落到地上了,被你捡到了。你还装进了一个紫色嵌宝石的锦盒里,自言自语地说‘正要给我母亲备寿礼,这珠子装进去刚好。’
公子,路不拾遗,当有为人之道,别人没握稳拿在手里的东西,被你看到就不能成为你的吧?”
胡鹏厉声道:“哪来的小兔崽子,这明明是爷我花银子买的?”
“公子,你欺负我两个小孩子就不对了,这明明是我家妹妹的珠子。”
晏晏道:“是我的珠子,被他抢了,是我的,你得还我们。”
他今儿出门没看期?
明明花银子买的,怎么就成他们的东西。
不多时,围了无法看热闹的百姓。
胡鹏轻哼一声,“听说嫡皇子戏了护国公、太平候,你就想学他,来糊弄本将军?”
燕京城里的小破孩,一个个都以为自己和嫡皇子一样是神童,跟人学样,近来连小乞丐也学会讹人了。
白昊装得文雅气十足,“公子,你在说什么?祖父常常教导后辈,为人当谦逊,当心怀正义、善良,公子怎么胡乱诬陷人。我妹妹年幼将长辈们送的珠子带出来玩,没握稳落到地上,被你捡到,怎就成你的了?”
不远处,有人大声吆喝:“前面怎么堵路了?出了什么事?”
“是一个贵公子模样的人,捡了一对小兄妹的宝珠,此刻正争执不下。”
马车上,车帘一动,出现一个白须老者。
老人道:“这燕京之地,天子脚下,怎么发生这种事。”
“老太爷,我们初次入京,还是少过问,后日就要开考,这个……”
“路见不平,更有大人欺负稚儿,怎能不管,停下罢。”
老人进了人群。
看到一边站着一对兄妹,两个小孩子生得很是清秀,看这打扮像是小户人家的孩子,却不见大人在旁边,而与他们相对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贵公子。
小姑娘正半是撒娇,半是哭腔地道:“我的珠珠,我的珠珠没了,娘亲要打屁屁,呜呜……”
小男孩又是一揖手,“请公子还给我们吧,妹妹将家里的宝珠拿出来玩是不对,可公子也不能据为己有。”
胡鹏看着越聚越多的人,“这就是老子的,是老子的,怎能说是你们的?是老子花了白花花的银子买的。”
白胡老者进入人群,揖手道:“各位乡亲,在下太原王玄龄,既然路遇此事,就不能不说句公道。这位公子,你身上有宝珠?”
“这是我买的。”
王玄龄又道:“小公子,你说那宝珠是你们的,可有什么特征。”
“我家的宝珠乃是妹妹生辰时,家中长辈所赐,妹妹素日极是喜爱,平日被母亲收藏起来。今晨因家中来客,母亲忙碌,被她悄悄带了出来。妹妹出门时,直说要给她的宝珠打扮打扮,特意在宝珠上偷抹了母亲的香粉。如果老先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