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晋逸直接走到阎晟霖面前,双目一眨不眨的直视着他,再次重复那个问题,“受伤的人是谁?”
阎晟霖掉头走到通风处,衣服上染上的血迹早已被吹干了,正一块块的黏在身上,他习惯性的扯了扯衣服,随后掏出一根烟。
林晋逸拿掉他的烟,正色道,“是那个姓顾的丫头?”
“她救了我一命。”阎晟霖直言不讳道。
“你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来救命了?”
“是啊,我竟然无能到需要一个丫头来救命。”阎晟霖面上失去了往日的镇定,非常需要这尼古丁来麻痹自己。
林晋逸眉头深锁,抓住他的手,“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阎晟霖抬眸,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对方,“什么样子?”
“就像是一个失败者惶惶不安六神不定。”
阎晟霖放下烟盒,他道:“我只是没有想到她会在我面前受了伤。”
“老二,你是人,不是毫无瑕疵的神。”林晋逸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忘了你肩上的使命,我说过了,儿女情长这种东西不适合我们现在的身份。”
阎晟霖扭头看向那盏红的刺眼的急救灯,他道:“老大,你说我是不是犯了糊涂?”
“女人这种东西,是双向的,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但不适合就是不适合,我们肩上的责任太重,担不起小家,只能顾大家,你应该明白。”
阎晟霖背靠着墙,脑袋磕在墙壁上,似是在笑,又像是面无表情,他道:“我会考虑清楚的。”
“有些事得有人做才能保证我们背后的千万人远离这硝烟战场,我们从进入军营的那一天起便下定决心保家卫国,舍小家为大家,这是你和我都避免不了的义务和责任。”
“老大你的弦外之音是我们这辈子都得打光棍了?”
“咳咳。”林晋逸尴尬的咳了咳,“退伍之后,随便你,但身在军营一天,你就得保证你是全身心为国为民。”
阎晟霖转身离开,“应该快出来了。”
林晋逸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的掏了掏自己的口袋,口袋里有一个夹缝小包,小包里放着一张年久的照片,他没有拿出来,只是用手轻轻的摸了摸。
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只是……
江浒瞥见了通风口处形单影只的男人,倒了半杯水走上前,“老大,喝点水吧。”
林晋逸摇了摇头,“那个小女娃娃情况怎么样了?”
“不是很理想,听说进入医院时已经休克了。”江浒喝了一口水,微不可察般叹了口气。
林晋逸突然沉默了。
江浒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彷徨,小声道:“老大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个人。”
江浒心口一滞,他是跟着林晋逸最久的一个人,也自然知道一些关于他的陈年往事。
林晋逸在进入特战队最初,也有一个青梅竹马,同样是英姿飒爽的军人,听说那个女兵更厉害,就像是铿锵玫瑰也入选了特战队待补队员。
这真的前所未有的了不起,不是他们小瞧了女人,而是女人的基本体能在一群身强力壮的男人中间确实是显得很薄弱,而她,硬是作为一匹黑马杀了进去。
林晋逸双手搭在护栏上,深吸一口气,“儿女情长真的会坏事。”
江浒低下了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一年,同样是国外任务,作为特选队员,所有人兵分两组从东西两方进入敌营。
却是在营救过程中走漏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