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一番笑闹,二人方才起身用了早膳。用罢早膳之后,长安要出门去看一个以前的病人,并且嘱咐凤疏谌留在家里好好修整一下院子。
长安出门许久未归,凤疏谌正欲出门寻找,却蓦地来了一位客人,这客人看到凤疏谌时似乎也受到了些惊讶。
“请问长安大夫是住在这里吗?”来人衣着光鲜,手里还拿着一个锦盒,里面装得似乎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凤疏谌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也在打量着他,目光中掺杂着疑惑和戒备。
“你是谁?”良久之后,凤疏谌终于淡淡开口问道。
“你又是谁?”来人亦是反问。
凤疏谌缓缓勾起嘴角,眸中的冷意却是更甚了几分,“好像是我先问你的吧?这里是我的宅子,你进来这里,不应该先自报家门吗?”
凤疏谌身上散发出一股压迫人心的气势,纵然是久经沙场的人亦是顶不住这样的威慑,更何况是一个普通的百姓。
那男人终是不由开口应道:“我是来找长安小姐的,我听人说她回来了,刚在这里住下。”
“你找她干什么?”
“我是来向长安大夫求亲的。”
“哦,我是她的未婚夫。”凤疏谌看着那男人淡淡道。
那男人闻言满脸惊讶地看着凤疏谌,“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那男人闻言回过神来,再看凤疏谌时,心中已满是酸涩,是啊,怎么不可能?面前这个男人看起来定不是凡夫俗子,纵然长安大夫心性再怎么淡漠,这样的男子也叫人很难拒绝吧?想自己暗自喜欢了长安大夫这么久,今日终于鼓足了勇气来求亲,却没想到……
还未出征已惨败。
郭南送走那男人之后,这才回到凤疏谌身边,道:“属下看那男人离开的时候,脸色刷白刷白的,该不会一时想不开去寻死吧?”
“他想死就让他死去,没人拦着他。”
“哦。”
不多时,长安回到宅中,但见宅院已经修整一新,凤疏谌正躺在檐下的软榻上闭目养神。嘴角勾起一笑,放轻了脚步走到他身边,俯身在他脸上落下一吻,“果然没偷懒,活儿干得挺离落的。”
凤疏谌缓缓睁开眼睛,道:“当然,也不看看干活儿的人是谁?”
长安眸光一转,状似随意地问道:“今天有人来找过我吗?”
“没有。”理直气壮地撒谎。
“哦,这样啊。”长安刻意拉长了尾音,然后继续道:“我刚刚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我的一个病人,他说他刚刚来找过我。”
“是这样吗?可能是我记错了。”多么清风朗月、事不关己的语气啊。
“凤疏谌,你什么时候是我未婚夫了?”
“不久之后就是了,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即将成为事实的事实。”
“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今天清早,是谁在榻上诱惑我来着?长安,你可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啊。”
这怎么就跟负责任有关了,自己怎么着他了?
“长安。”
“嗯?”
“我们回京以后就立刻成亲吧?”
长安愣了一下,应道:“好啊。”
凤疏谌闻言满足地闭上了眼睛,而长安看着他的脸,心中却难受极了,为什么老天偏偏对自己残忍,以前经历的那些还不算,现在又让自己早早离开这个男人,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他要这样对自己?
凤疏谌,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还有什么可以给你?
一整天,长安和凤疏谌都窝在宅子里,泼墨赌茶,自有情人一番雅趣,让人只怪时光过得太匆忙,不肯停驻分毫。
晚饭过后,长安指定要凤疏谌去厨房洗碗,郭南说要帮忙也不行,长安径直把郭南给拉走了,非要凤疏谌自己洗。
郭南被长安拽得胆战心惊,不由开口道:“长安小姐啊,你快放手吧,我担心世子以后把我的手给剁掉啊。”
长安这才放开了自己的手,沉声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郭南站定,看着长安道:“长安小姐,我可以不听吗?”原来方才长安小姐是故意支开主子的,显然长安小姐接下来说的话是不希望自己告诉主子的,但是自己发过誓,对主子绝对不能有任何隐瞒,自己若是听了,不就是让自己陷入两难境地吗?
“不可以。”
“哦,那长安小姐请说吧。”
只见长安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来,“等我死了之后,你把这里面的药丸取出来给疏谌服下,它能让疏谌完全忘记我。”
其实早在她准备接受凤疏谌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如果不是因为有这颗药丸,她也不会让凤疏谌陪自己度过这最后的时光,爱得越深就越难以忘怀,她不希望凤疏谌的下半辈子都活在失去自己的痛苦中。她希望他能像正常人那样,娶妻生子,子孙绕膝,而不是念着已经死去的自己,孤独一生。
郭南犹豫了片刻,终是伸出手接过了那个瓷瓶,口中却道:“长安小姐不必太过悲观,或许您不至于……丧命,主子派出去的人已经全力在寻找解药了。”
“没有时间了。”长安微微摇头,继而沉声道:“如果你真心为你的主子着想,你就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等我死了之后,你要尽快想办法让他服下这药丸,里面的药丸只有一颗,记住,千万不要弄丢了。”
“是,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