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颢启却是冷哼一声,“谁信呢?刚刚你怎么不说呢?我猜你定然是有什么事要急着摆脱我们,才找这借口。”
长安笑道:“爱信不信,反正我得走了,你们慢慢玩儿吧。”
古映雪还没玩够呢,自是舍不得走,亦是拉着凤颢启不让走,要是他这个金主走了,谁来付银子呢?
钟离修谨本就是为了陪着长安才来的,此时便是开口道:“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不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吗?你好好玩儿,治病无聊的很,你哪里能耐得住?”在她的印象里,钟离修谨跟凤颢启是一样的人,贵介公子,最拿手的就是吃喝玩乐,这样的地方他应该很喜欢。
说完这番话,长安冲着钟离笑了一下,便是转身离开,由着那侍女把她给引了出去。
看着那转身离开的清冷背影,钟离修谨心中蓦地一沉,他从长安的眼神里感觉到有什么变了,而这种改变却是跟他无关的……
……
离开芊蝶阁之后,长安并未立即去将军府,而是绕路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巷,敲开绿苔斑驳的后门,长安闪身进入院内,却只呆了片刻,复又离开,这才往将军府的方向而去。
因着永宁公主之前已经吩咐过门房,所以长安一进到府中,便是被侍女直接带到了后院永宁公主的卧房。
“公主,黎小姐来了。”侍女在门外通报道。
门内立即响起永宁公主轻快的声音,“快请她进来。”
长安甫一踏入房间,就看到永宁公主满脸含笑地迎了出来,“本想着出去迎一迎你呢,你就来了。”说着便是看向身后的侍女,“快去沏壶好茶来,顺便去告诉将军,黎小姐来了。”
看到永宁公主这么热情地招呼自己,长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忙道:“不用忙了,我还是尽快给将军诊脉施针吧。”
永宁公主含笑拉长安在榻上坐下,道:“夫君他正在花园内练剑呢,他从小习武,一天不练就浑身难受。”
看着面前一身清隽之气的永宁公主,长安忍不住道:“公主跟将军的感情真好。”这永宁公主眼底那满足之色是那么显而易见,她脸上这笑也合该是幸福女子该有的笑容,让人一见明了。
永宁公主闻言,脸上有隐隐羞色,但因着想起上次长安在书房里跟她说过的话,心中一动,便抬眸看向长安道:“其实,我们两个成亲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当初父皇跟我说要我嫁给他的时候,我真是满心的不愿意,还跟父皇犯了拧,说宁死也不嫁。”说到这里,永宁公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当初我一直想嫁一个满腹诗书、才华横溢的男子。可景煦他偏偏是武将出身,行事粗犷,不拘小节,我自是百般不愿。”
“那后来……是皇上强逼着公主嫁了吗?”长安问道。
“不是。当时景煦不知从哪里得知我不愿嫁他的消息,竟跑夤蜃牛说要父皇取消赐婚。父皇气极,说要砍了他。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是他先请求父皇赐婚,父皇才答应的,如今他却又要反悔,父皇当然生气。也是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他早已心仪于我……”
“所以,公主知道这些之后,就改变了主意,同意嫁给将军?”
永宁公主轻轻点了点头,“是啊,不过当时我也是迫不得已,难道真的看他为这件事送死吗?长安,我实话跟你说,其实直到上花轿的那一刻,我心里还有些不情愿,毕竟他不是我心中的良人。可是你现在也看到了,我们两个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拆不散的。”
长安唇边漾开一笑,暖意横生,“公主和将军是天定的缘分,不管过程怎么曲折,最终都会归于圆满的结局。”
“这话也正是我想对你说的。”永宁公主凝视着长安道:“我知道你心有顾虑,但是……生老病死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天灾人祸随时都有可能发生,谁死在谁前头还不一定呢,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力活好每一天,不给自己留遗憾不是吗?”
长安轻轻点头,“我明白公主的意思……”
此时,侍女的声音恰时响起,“公主,将军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得男子浑厚的声音含笑道:“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永宁公主抬眸笑着嗔他一眼道:“我跟长安说啊,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有多不情愿。”
虎威将军爽朗一笑,“你以为我就情愿啊?驸马爷这名头也不是那么好担的,要不是为着你公主的身份,我才不当什么驸马爷呢,无端让人小瞧了去。”
看着面前这两人含笑斗嘴,长安亦是悄然一笑,却原来皇室中也有这样感情甚笃的夫妻,不掺杂利益,只为真心。
结束一炷香的行针,长安告辞离开将军府,永宁公主亲自送她出去。
想起上次在这里见到凌惜彤的情景,长安不禁问道:“这里只有公主和将军住吗?”
“是的,这府邸是我们成亲之后父皇赐下来的,景煦的父母都住在他们原来的府上。我跟景煦偶尔回去看看他们二老,景煦的妹妹……就是你上次见过的那个女孩儿,她也时常跑来这里玩儿。”说到这里,永宁公主顿了一下,“那个凌惜彤……你也别太在意,疏谌的性子,我很清楚,他要是不想娶,太后也勉强不了他。”
长安闻言只是淡淡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离开将军府,长安却又重新回到那偏僻的小巷中,敲开后门,她再次走了进去。
走过青石板铺就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