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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可是出了什么事?”宋衡远这才开口询问道。关于颜昭的称呼,他考虑了一下,最终决定称其为太后,因为对着这样一张倾城绝艳的少女脸,真的很难叫出母后两个字来,称姑娘更是不行。
颜昭十分随意的往龙床边沿一坐,火红的裙摆与明黄的被褥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看着宋衡远,一改方才在人前脸的平静表情,略微带了些玩味的意思,“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什么?”
宋衡远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二选一的题目,他不知人心险恶,以为真的是一好一坏,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选择了前者,“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我找到了一个对你这具身体的过往十分了解的人,只要把他带在身边,你的伪装就算是成功了大半,轻易就能骗过绝大多数的人。”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他占据这具身体,没有继承任何的记忆,若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一国之君,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可不是那么糊弄下去的。但若是能有一个对身体原主人习性十分了解的人在身边提点的话,出差错的可能性就能降低不多。
“那……坏消息呢?”宋衡远又问,语气略微有些忐忑。好与坏是相对的,这一点便是孩童都知晓,他自然也很清楚。且颜昭的神情,那种玩味的表情,总是无端给他一股压力。这个年轻漂亮的大雍太后,本身便像是一个谜,现在不过接触了两次,就让他觉得愈发的看不透。
“坏消息啊……”颜昭说着话,故意拖长了语调,“就是这个知情人的身份,有些特殊。”
就…就没了?宋衡远闻言,心下一愣。等了片刻,见颜昭不再继续说下去,他只得再次开口问,“不知其中有何隐情?”
颜昭视线与他对上,一双凤眼,眼角微微上挑,眼波流转,迷人心魂。她不答反问,“你觉得这个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是谁?”
宋衡远一时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问,但还是循着她的问题往下思考。最了解他的人吗?父母、兄弟、妻儿又或者是朋友?他幼时丧母,跟在父亲身边长大,但是父子二人关系不算好。他无兄弟姐妹,亦不曾娶妻生子,在书院时倒是有一二知交好友,但多数时候只谈论文章时局,很少说起其他。如此一来,他竟是不知道,这世间有谁是了解他的。
于是他摇了摇头,眼里流露出失落的情绪,嘴角也挂起了苦笑。
只一眼,颜昭就猜出他大概是想起往事了,也就不再卖关子,“最了解你的,是你自己。而最了解这具身体过往事迹的,同样也只有本人。”
宋衡远闻言,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顿时惊讶得瞪大了眼,“他…他还在?!”因为太过惊讶,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且视线不受控制四处乱转,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就藏在某处。
“没想到你竟然怕鬼。”颜昭只觉得有些好笑,“别想太多,他跟你是一样的情况,你占了他的身体,他又占了别人的身体,依旧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只不过运气没你这么好罢了。”
宋衡远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占了谁的身体?”
“当时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内侍。”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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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先生正在十分努力的劝他家王爷去杨柳河岸散散心。
“西北天寒地冻,常年风雪肆掠,就是再水灵的姑娘,在那边待上十几年,那脸蛋也叫风沙给磨糙了。但是兖京城不一样,天子脚下,江南富庶之地,流水潺潺四季如春,那杨柳河岸的姑娘,随便一个怕是都比得上窑楼头牌,更别说被文人绝色,恍如仙子下凡,王爷你不妨……”
赵长渊此刻正与韩先生坐在湖边的凉亭里。他本来是一直看着手中的纸片发呆,任凭韩先生怎么说,也不吭一声,但是当听到‘仙子’一词时,猛一下抬起头来,看着韩先生,“就凭她们也敢自称仙子!”
韩先生原本以为他家将军是被说动了,结果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顿时心塞得要死。
的确,杨柳河岸花船上的花魁不配称仙子,来自金水起源迷雾里的太后才是真正的仙人,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但是这个仙人,一个照面就把他家王爷的魂儿都给勾走了,连千娇百媚的花魁们都啦不回来,分明更像是狐妖的做派!
早知道就不让他家王爷去长青宫走那一遭了!
韩先生为此悔得肠子都青了!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后,韩先生张口想要继续劝说,不过话没出口,就被赵长渊打断了,“先帝与她约定,保赵世恒五年平安,五年之约完成后,她是不是就要回去了?”
“啊?”韩先生一愣,而后反应过来这里的她是指长青宫的那位,顿时喜上眉梢,“王爷是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的?若是当真如此,只是保太子五年平安,而非一世安稳的话,于王爷而言可是一个好消息,待到五年之后仙人离去,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止王爷,那个位置唾手可得!”
“你也觉得她会选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