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萧元凤进了后院,他打量了一番,后院是住家模样,庭院架着葡萄藤,因是冬天,葡萄藤已经枯萎,满院子的药材药草。
苏沉香只觉胸闷,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人怎么一点觉悟也没有?她不想看见他难道他没有看出来?他真以为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他身上哪里都痣苏沉香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想到这里,苏沉香脸色一红,却随即恢复正常,她没有理会萧元凤,张倔头也倚在一旁吃酒,俨然没有打算理会萧元凤的意思。
“小大夫,你看起来很忙?”萧元凤死皮赖脸,坐在苏沉香旁边,眉眼和煦,瞧着她发笑。苏沉香只觉后背透凉,看着他更觉阵阵寒意。
没办法,这个人,给她的阴影太大了……
“小大夫,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萧元凤摸摸鼻头,或许觉得太尴尬。只好找些话来说。苏沉香也不瞧他,嘴角弯起笑意:“不敢劳烦小王爷,小王爷若是无事,还是请回吧,要是小王爷有个什么差错,我和师父都不好给王爷王妃交代。”
言语之间,已然是将萧元凤拒之千里之外,萧元凤方才还纳闷她为何对自己不理不睬,这下倒是有所了解,原来……
他眼底一丝冰凉闪过,却又恢复笑意:“小大夫说笑了,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师父。”苏沉香将药粉装好,瞧着张倔头还在喝酒,一时气不打一处来,瞪他,“你脾胃有损,少喝为好。方才已是喝的第二罐了?”
张倔头不语,苏沉香眉梢染了怒意,将他酒夺下,看的萧元凤目瞪口呆。只见苏沉香将那罐子酒硬生生抱走,走到葡萄藤下,将酒均数倒在雪上。
她太大胆,就算是师徒,怎可如此越了规矩?萧元凤以为张倔头会暴跳如雷,未想到张倔头眼神幽幽瞧着她,竟未发怒。
苏沉香歪着头,拿着手中酒罐,面上含笑,却是覆了层冰霜:“如何,还喝吗?”
张倔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往日脾气如此暴躁,今儿却像是霜打的茄子,焉的不成样子。苏沉香冷哼,将酒罐顿在他面前,挑起下巴:“你喝呀,你以为你那气色我瞧不出来?都叫你勿要贪酒勿要贪酒,你还是不听!”
苏沉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在张倔头面前踱步:“你说你呀你!你将来可怎么办!”
张倔头嘴角抽搐,真是……瞧着她如此得意,他也不好坏她兴致。一旁的萧元凤更是不曾见过如此刁蛮任性的女子,想说什么,但瞧着这两师徒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么瞧自己都是多余的,这般想着,便退出了后院。
张倔头瞧着他离去背影,嗤笑:“我当是看上你这小女娃了,只怕是图个新鲜罢了。”
王侯将相,将女人瞧的如此轻易,特别是家中贫寒女子,就更没有自主权利。苏沉香这般,定是让萧元凤觉着容易掌握。
但瞧着方才那刁蛮样子,恐又觉得不易招惹,便这般匆匆逃了。苏沉香心中一冷,倒是觉得这萧元凤前世今生,都没什么变化。
横竖是将女人看成玩物棋子,他何时对女人用心过?
想到这里,苏沉香心中默然,知晓以后对着萧元凤,定是要仔细回避。她可不想,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40.第40章 性情大变
回到苑里,维夏来寻,交托了一番:“今儿夫人派人来问过小姐,瞧着小姐用功读书,送来了御墨和狼毫,大抵是想让小姐多用心读书。另知会小姐明日与夫人一同去见老夫人。”
“她怎么这般闲情。”苏沉香也是惊讶,前世严氏可不会这番周折,送来笔墨,竟是让她好生读书。若是以前,她不教人挖苦便是好的。
苏沉香也不多言,知此事多有蹊跷。槐夏倒是轻笑:“或许是夫人见小姐服侍,心中多少待小姐有些不一样,面子上若是不做点好,也让老爷老夫人瞧不过去。”
倒也是这般,就算是做给旁人看的。严氏也做足够。
苏沉香进了屋子,吃过一点粥,看过一会医书,便早早休息。次日一早,苏沉香梳洗完毕,直接去了芳岁苑,严氏刚好也在等她。
严氏脸上已经结痂,为了不让旁人笑话。她整日蒙面示人,苏沉香见了,多少有些可怜她。上前行了一礼:“母亲,今儿可觉好些了?”
“恩。”严氏瞧她一眼,眸子也柔和下来。不似以前凌厉,瞧她竟如同苏妙香那般温柔,苏沉香有些不自在,严氏眯眼一笑,“近几日敷了药膏,觉得好多了,再过不久,应当就可痊愈。你读书,可读的顺心?”
苏沉香也笑了起来,只乖巧回答:“还得多谢母亲送的笔墨,女儿哪里读的通透,遇到不懂的,便搁在那儿,等先生来时,便请教先生。每次都是先生讲后顿觉,女儿这脑袋,实在不够聪明。”她顿了顿,有些讨好语气,“若是二妹妹来读,定是比我好多了。她可比我聪慧。”
“她还不及你一半的好。”严氏也不大愿提及苏妙香,好似这一场病下来,她就改头换面,变了一个人。严氏轻笑,“这次叫你来,是为了几日后进宫参宴的事,这眼瞧着便要过年,宫中举宴,各大府邸嫡女夫人都要参加。老夫人年事已高,便只留在家中,这一次,只你我与你那二妹妹一同前去。”
“宫中参宴?”苏沉香眸子一转,想不到转眼便快要过年了。蓦然想起,上一世她困顿病重,身子不好。这宫宴是硬生生的错过了,没想到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