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出嫁的公主不宜多留,虽然八公主温昕艺嗅出不对之处想要留下,但还是被五公主借故拉走了。
温思靖吃饱喝足,不想参与其中,正想起身告辞,却被温予迟一把按住手臂,“六皇兄别急着走,我说了还有好戏。”
“我不是很想看。”温思靖坦白道。
温予迟一脸无奈,“就算是不想看你也得坐着,现在出去会有危险。”
“会比坐在这危险吗?”他低低问。
“要危险许多。”温予迟答。
温思靖当下老老实实的坐着,他已经废了一条手,可不想在缺个腿什么的。
待人都散的七七八八,皇帝便道,“今日聚众卿来,其实还有一事要向天下告知。”
众人皆默,心中早料到皇帝有事要说,并无人做出惊讶之色。
皇帝将所有人的神情看了一遍,都是正襟危坐,一脸认真,唯独温思靖支起一只腿,俯身伸手去拿温予迟桌上的点心,相当突兀,他眉头一跳,努力压制住要出口训温思靖的话,道,“是关于储君之位的事情。”
见还是无人反应,他又道,“太子在位储君已有二十余年,虽说自古以来皇室谨遵立嫡立长,但是眼下朕看来,老二老七皆有治国之色,比起太子要更为优秀……”
“父皇且慢!”只是夸了两句,温如雁便按耐不住从位置上站起来,面带慌急之色,“父皇,儿臣自封储君以来,从来都是兢兢业业,不论是文书武s,he,亦或是子孝弟恭无一不落,也从未犯下过大错,父皇何以这样待我?”
紧接着谢昱也站起来,躬身行礼道,“禀陛下,太子所言极是,自古以来立嫡立长乃是铁律,即便是泽王与衿王再优秀,也不可改立储君,且太子样样拔筹,亦有治国之能,望陛下三思。”
温思靖悄悄撇皇帝一眼,见自家父皇的脸色已经铁青,似要发怒。
此时梁衡站起身道,“太子和谢相未免太过着急,陛下的话并没有说完,何以太子要急于打断,此乃子孝?”
皇帝极其配合的冷哼一声,位于他身旁的皇后和翊贵妃皆缄默不语。
谁知温如雁却突然拔高声音,喊道,“我若再不说话,这储君的位置也被人无端夺走了!”
说着从袖子中拿出一枚小哨子,放在嘴中一吹,顿时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温思靖因为离得近,不得已捂住两耳,一哨刚落,四面的林子中便冲出大批侍卫,皆穿着轻铠,腰佩长刀,瞬间将整个场地围住。
温思靖是真的惊住了,眼看着冲出来的人越来越多,竟然黑压压一大片,那些人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于是一柄冰凉的长刀就架在了温思靖的脖子上。
温如雁也从自己的位子一跃而出,站在侍卫中,直直的看着皇帝。
太子这是……要逼宫?竟然毫无预兆的就将一大批侍卫带来了皇宫中,将刀刃对着自己的父亲,这弑君弑父的罪名太子当真担得起?
反观皇帝面色黑得如柴火烧过的锅底,他牙齿咬得咯咯响,似乎怒极,“太子!你当真是不要命了!”
梁衡脖子上也架了一把刀,不过他以笛子将刀挪开,道,不怒自威,“太子,你可知你现在在作何?”
面对如此变故,众人皆是有惊恐又愤怒,但奈何刀架在脖子上,无人敢轻举妄动。
赵延武倒是蠢蠢欲动,但是被温佑帆扫一记眼风,便强行压下。
坐于皇帝身旁的皇后怒道,“太子带兵进宫,可有想过后果?!”
“太子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还请陛下谅解。”谢昱在一旁道。
温思靖莫名觉得好笑,你拿着刀对着人家还要让人家谅解?看看父皇那黑如锅底的脸色,温思靖觉得他是不可能谅解的。
“父皇如此不公平待我,我自然要为自己争取。”温如雁一脸漠然,他负手而立,看了温佑帆与温予迟一眼,道,“父皇,我要你今日就立下圣旨,传位于我。”
温思靖见谢昱也是徐徐立着,身边并没有侍卫架刀,想来竟然是蓄谋已久,难怪温予迟要说今日有一场大戏,他朝温予迟那边靠了靠,低声问,“你确定这里面比外安全?”
只刚动,脖子上的刀就贴r_ou_一划,温思靖最受不了痛,倒吸一口凉气后乖巧坐好。
温予迟道,“说不准,不若你起来骂他试试。”
“什么?你刚刚……”温思靖瞪眼。
“那是刚刚,你听我一言,起来骂他,说不定我们就有救了。”
“你说什么浑话!?”温思靖皱眉缩脖,却见温予迟一脸诚然,并不想开玩笑。
“我让你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你听我便是。”他道。
“来人!上圣旨!”温如雁高声喊道。
“你贵为太子竟有如此狼子野心,歹毒心肠!胆大包天到带兵造反!”温思靖牙一咬心一横,右手猛地将桌子拍出巨响,把所有人都惊了一跳,他接着骂,“想不到同吃一种米,还养出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大逆不道至以刀刃指向父皇兄弟!你活了近三十年,到底是活出了一副畜生模样!与你称兄道弟我实在是不耻!”
骂完还要学着梁少景一样,无比鄙夷的吐一口口水,“呸!”
温思靖不是没骂过人,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太子,还是第一回 。
骂完之后四周一片寂静,谢昱便道,“泓王爷还是莫要多话,小心招来杀身之祸。”
温如雁的脸又红又紫,拳头捏的青筋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