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他自然是明白的,怕就怕原本这就是韵儿设下的计却被别人给利用了。想到这里,他垂下眼睑,眼神闪了闪,“顾小姐,昨夜你当真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回太子殿下,民女并没有。”顾瑾汐低下头,语气不卑不亢;眼神却是带着不屑,当然没有当众表现出来,她房间里的催眠香不是他下的么,亏他现在还能问出这种问题。
“太子,奴婢在顾小姐房间的蜡烛里发现了催眠香。”梅姑站出来,低下头双手恭谨地呈上托盘,上面是一截尚未燃尽却散发着一股淡淡异香的蜡烛,“看来此事乃有人早有密谋,顾小姐沉睡不醒,的确事出有因。”
“哦?竟然还有这种事情?”顾子骞顿时心下一惊,视线扫过秦楠,秦襄,最后落在梅姑的身上,“想不到皇家提供给官家贵胄家眷的行馆中竟然有这么多的腌臜,索性我家妹妹昨夜无事,不然……”
“顾公子息怒。”梅姑低下头,“此事的确是梅姑失职。”
“哼。”顾子骞冷哼,“太子殿下要查赶紧查,这次失踪的是韵宁郡主,下次可不知道是谁,我们还要去山顶,晚上还是赶回凉都安全。”
“放肆!”秦楠轻喝,“在没有查清真相找到韵儿之前,谁都不准离开皇家行馆。”
谢逸眉梢浅扬,“太子此举未免太过霸道了些。”
秦楠原本还想再说什么,抬头看着谢逸,深吸口气,“素闻谢公子多智之名,不知此事谢公子怎么看?”
“不如太子殿下说说,为何你会出现在韶华殿?”谢逸抬起头,嘴角微微勾起,脸上带着惯有的表情,就那么静静的坐在轮椅之上,静若处子,点尘不惊。
“昨儿是韵儿遣人约本宫前来的。”秦楠顿时胸口一堵,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香囊,“谢公子可以让韵儿的贴身侍婢香草辨认辨认。”
谢逸点点头,只是眉间那颗朱砂却越发的妖冶,闪烁流华;他却并不应,只转头看向梅姑,“不知梅姑姑可还曾发现其他什么?”
“回谢公子话,在韶华殿主殿的蜡烛中,发现了催情香。”梅姑转身从身后宫女模样的女子手上接过另一只托盘,上面同样是一支尚未燃尽的蜡烛。
“果然如此。”
谢逸浅浅淡笑,整个人依旧宛若古井无澜,就那么静静的坐在轮椅之上,“催眠香,催情香;这好似一个精心策划的局。”
“谢公子可曾发现什么?”秦楠立时面色变了变,虽然这些都是他安排的,但却并不知晓事情竟有这么多的变故。
“寻到韵宁郡主,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谢逸仰起头,转头看向梅姑,“这整个皇家行馆当真都已经搜遍了?”
“是。”梅姑虽然不解,不过却还是恭敬的应声。
“那玉香斋呢?”谢逸眼角挂着顾瑾汐,轻笑一声。
柳昊顿时面色变了变,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谢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世子这般紧张,莫非那玉香斋当真有什么不妥?”顾瑾汐笑得清浅,姿态优雅却从容,始终不骄不躁,无喜无悲。
“顾!瑾!汐!”柳昊咬牙切齿。
“正所谓白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若此时当真与柳小姐无关,柳世子又何必这般紧张。”顾瑾汐浅浅一笑,说罢不带柳昊开口,她转头看向谢逸,“都说谢公子多智近乎妖,瑾汐敢问,谢公子可断定韵宁郡主就在玉香斋?”
谢逸并不言语,只是轻笑。
“不可能。”梅姑低下头,抿着唇,“老奴已经着人彻查过,并没有发现韵宁郡主的行踪。”
柳昊面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些,“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更何况,他抬起头看向秦楠,自家妹妹的清白被毁,这位却明显没有要负责的意思,难道就让他们柳家吃这个哑巴亏吗?
没有了清白的女子,还能嫁给谁?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闪了闪,想避重就轻,没门!
柳曼婷平日里娇生惯养的惯了,昨儿夜里被秦楠折腾了半宿,早上醒来又是惊又是怕,此刻又一直跪着,身子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曼婷!”柳昊惊呼一声,赶紧将柳曼婷扶起来,“舍妹身子不适,在下先送妹妹回房了。”
“慢着!”
欺负了他家宝贝妹妹就想走?顾子骞这只狐狸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够仁慈了,此刻站出来;柳昊刚想发难,可顾子骞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如今韵宁郡主尚未寻到,柳世子和柳小姐就此离开怕是不妥。”
“那你想怎么样?”柳昊压低嗓音低吼。
“不如给柳小姐准备软榻,让柳小姐在这里休息吧。”顾子骞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模样,“如果在下记得不错,行馆内应当有留守的大夫在的。”
梅姑点点头,“是有的,奴婢这就让人去请。”
“刚才谢公子的话还未说完。”
就在众人被柳曼婷的晕倒拉过去了注意力时,坐在上方的秦楠又悠然开口。
安伯候府柳家向来对秦襄亲厚,柳昊更是如秦襄的跟班一般。虽然安伯候府在朝中权势不显,但因着当年柳家长子尚了太长公主,这么多年姻亲血缘,关系错综复杂;若要认真算起来,柳家是不可能站在他这一方的,但能够让秦襄少一些助力,他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
柳昊闻言,身形顿时一冽;众人顿时又看向了谢逸。
许久,谢逸这才悠然开口,“在下只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