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正烧得睡了过去,他不能背她下山,因为她大着肚子,他也不能抱起他,因为他只有一只手。
不对,不对,他好像是会一些医理的,他不当束手无策才是。
是以司季夏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先是替冬暖故号了脉,片刻后出了屋去,打来一盆冷水,在冬暖故床前踟蹰片刻,才伸手撩开落在她面上和颈窝里的长发,用湿了冷水的帕子为她擦掉额上及鼻尖的细汗。
而在司季夏将冬暖故散在她脸上的长发别过一旁时,他发现枕头上好似晕开着一大片的水渍,伸手去碰碰,还有湿凉之意。
司季夏有些不解,何处来的水?
可当他手中的棉巾擦过冬暖故的颞颥时,他才发现冬暖故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眼角有泪水,满脸都是泪痕,如此便罢,此刻她睡着,还有泪水从她紧闭的眼睑后流出,淌过眼窝,落到枕上。
司季夏怔在了那儿,怔怔愣愣地看着冬暖故。
她……在哭?
司季夏忽然想到了白日里冬暖故从厨房里出来时的模样,想到了她那时通红的眼眶,原来她真的是在厨房里哭过了,而且应该是哭了很久,否则眼眶不会那般红。
她……为何而哭?又为何哭得这般泪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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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日子
她……为何而哭?又为何哭得这般泪流不止?
这个问题忽然困扰了司季夏,使得他打着灯匆匆到山上去挖草药时想的是这个问题,他回来煎药时想的是这个问题,就连他扶起冬暖故把药喂给她喝时还是在想这个问题,他一整夜都在想这个问题。
不,不,他不该一直想这个问题的,他不适合想这个问题的,太,太可耻了,他怎么能一直想着人姑娘家的问题,他这是怎么了?
司季夏虽告诫着自己不要想关于冬暖故的问题,但是他又不放心离开冬暖故身侧回他那屋去休息,虽然他记得他会些医理,采回来的药草一定有用,但他还是不放心。
毕竟她不是一个人,她肚子里还有两个小生命在。
他方才为她把了脉,她的肚子里孕育的是两个小生命,还是守着她比较好,他不过是一夜不睡而已,无关紧要的。
想到那两个小生命,司季夏不由又想到了这个似乎已经无依无靠了的姑娘的夫家,想她的夫家究竟是怎样的男人,他的妻子现在这般难受,他是否知晓?
“哎……”司季夏轻轻叹了口气,将捂在冬暖故额上的棉巾拿了下来,在冷水里过了一遍后拧干,才又重新将其覆到了冬暖故的额头上。
油灯里的油就快烧净了,火光变得微弱,司季夏拿了油灯去厨房添油,回来时这才将冬暖故的这边屋子打量了一遍。
这间屋子与他那边屋子一般大小,屋子里的摆设亦是一样的简单,的确是山野人家的摆置,司季夏未觉得有何不妥,好似他记忆里的家就是这样似的。
唯一不同的时,这间屋子有妆台,妆台上有铜镜还有木梳,不过虽然说是妆台,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张稍长一些又稍窄一些的桌子而已。
司季夏看着这张妆台,有些疑惑,他的家里怎会有这种女人用的东西?还是在他从山上滚落下来时就已经为这个姑娘准备了的?看来是的,他应该是收留了这个可怜的姑娘暂住于家里的。
妆台上还摆放这一直两个巴掌大小的木盒子,不知里边装的是什么,司季夏没有打开了看,因为他还没有随意乱动别人东西的习惯。
屋子的北角摆放着两口木箱子和一架柜子,木箱是打开着的,且木箱是空的,想来这两口木箱本是装着冬衣和冬被的,而此刻冬衣和冬被还在院子里晾晒着还无人收回。
柜子前边放着一只竹筐子,筐子里放着一些颜色不一的布片,布片上放着针线和剪子,布片剪得歪歪扭扭的,布片上缝着的针线也是歪歪扭扭,不过倒是不难看出缝的是什么。
缝的是小婴孩的小衣裳。
是为她肚子里的两个小娃娃缝的吧,司季夏心里这般想到,不过这手艺,怕是缝好了小娃娃也不能穿的吧。
这个姑娘,看起来并不是粗野人家的姑娘,他究竟是在何处遇着的她并将她救回来的?她不是没有与他说过,而是他如何想都想不起来了而已。
司季夏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再在床榻前稍稍看了一会儿冬暖故,替她拉了拉薄被,出屋去了。
冬暖故并未睡多久,因为她已经习惯了睡下后时常醒来。
她醒来后除了觉得头有些沉重,身子有些发虚外,她没有觉得有何不一样,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坐起身穿上鞋,拿了放在床头旁的油灯出了屋子往对面的屋子走去。
她的脚步很快,她的神色也很专注,专注着走去对面的屋子,是以她没有发现她的屋门其实是打开着的且门闩已坏,她没有发现她晾在院子里的冬衣和冬被已经不在院子里,她也没有发现厨房里此刻正有火光亮着。
可是堂屋西面屋子的屋门却是打开着的,屋子里黑漆漆的,冬暖故以为是自己忘了关门也忘了点灯,可当她看到空荡荡的床榻时,她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