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几名黑衣人面面相觑,似在迟疑着要不要上,那个女人不是说这个男人不难对付,难对付的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吗!?怎么事实相差这么大!?
就在几名黑衣人迟疑着要不要上时,只听那丢了面子的黑衣人喊了一声道:“弟兄们一块儿上,还怕了一个残废不成!?”
这人一声吼,瞬间把其余黑衣人的胆气都给吼了回来,提剑就朝司季夏攻来。
司季夏只是迅速往冬暖故面前移了脚步,把她护在身后,也将她的视线隔绝,是以冬暖故在他身后迅速将银指环套到食指上,她可以没有武功帮不了忙,但她绝不可以成为累赘,面对危险从来只有她在前出手,可还从没有过成为累赘的道理。
想取她的命,可没这么简单。
可当冬暖故才将银指环套在食指上走出司季夏给她撑起的安全背影时,堪堪才乍起的刀剑碰撞声便戛然而止,方才还趾高气扬的黑衣人尽数面对着司季夏拄着剑单膝跪地,另一只手皆死死按着自己的心口,满脸痛苦状。
司季夏慢慢垂下手中的剑,冬暖故再一次被眼前所见微微怔住了,微蹙眉心紧紧盯着司季夏,似要将他看穿一般。
才这么短短的时间,他竟就对付完了六个人,是她小瞧了他,还是他实在是深藏不露?
周遭已安全,司季夏没有再拦身在冬暖故面前,亦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提着剑慢慢走向方才对他出言不逊的黑衣人,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仍旧面无表情,“现在可以说了吗?你们受谁指使,为何想要取阿暖的命?”
“呵,呵呵呵!”谁知那黑衣人非但不害怕反是冷冷笑了起来,明明一脸痛苦却仍用一副无所谓态度的眼神盯着司季夏,“无可奉告!干这一行的就没想过次次都能有来有回!我们既拿了别人的钱财就要保守别人的秘密,怕死就不会来干这一行!”
“是吗?”司季夏又是淡淡反问一句,也没想着还要听他的答案,只似自言自语般道,“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敬你们都还是条汉子,今次便放了你们一命。”
几名黑衣人似不相信司季夏说的话一般,纷纷震惊地抬头看向他,满眼的不可自信,竟是震惊得磕磕巴巴道:“你你你,你说什么!?说放了我们!?”
“嗯。”司季夏微微点了点头,冬暖故将眉心蹙得更紧,她还从没见过有谁这么大方,竟能问也不多问一句便将前一刻还想杀了自己的人放走。
不过冬暖故只是在旁看着,没有干涉司季夏的意思,尽管这一件事似乎是因她而起,尽管她还是猜不透他的心思与想法。
黑衣人仍旧处于震惊状态,还是不能相信司季夏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们,只见司季夏将手中的剑放下,随之从怀里取出一支黑色的小瓷瓶,将瓷瓶里的漆黑小药丸一一弹进他们喉咙里,顿时几名黑衣人纷纷青白了脸,只听司季夏声音低沉得似在蛊惑一般道:“不会要你们命的东西,都睡一会儿吧,醒来之后你们还会好好地活着,睡吧。”
司季夏边道边见方才还精神十足的黑衣人们立刻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待他话音落,他们竟全都合眼倒地睡了过去,呼吸平稳,没有丝毫异样。
这时司季夏才转身看向一直站在他身后静静看着他的冬暖故,边将头上的风帽拉好边淡淡道:“他们只是为钱财卖命,饶他们一命希望阿暖姑娘不会介意,至于雇主,我会查到,不会再有事了,回客栈吧。”
冬暖故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走到了他身侧,他这才与她一起并排着客栈的方向走。
他没有问她关于她会说话的问题。
她也没有问他关于他会武功的问题。
他们更没有谈及方才发生的事情。
他们只是沉默着静静地走着,明明并肩而行,却像两个陌生人。
他们回到客栈时一楼大厅里只有最里边一张桌子有几个男人在喝酒,店家在打酒,小二不见影儿,店家见着司季夏忙迎了上来,笑得和善道:“客官回来啦?要不要用晚饭啊?”
店家才问完话便瞧见他左臂上的伤,忙惊讶地问道:“呀,客官,您受伤了!?”
司季夏却是不答他的话,只沉声道:“店家,今日可有人退客房?”
“有的有的。”掌柜的忙点点头。
“开一间。”司季夏说道,掌柜的又像昨日那样一脸为难,“可是客官,今儿退的都是下房,您要?”
“无妨。”
“好勒,这就给客官开。”掌柜的边说边从柜台下拿出一盏油灯来点上,而后将司季夏往后院的方向领,“客官跟我来。”
司季夏在随店家走往后院前对冬暖故态度淡淡道:“走了一天,阿暖定是累了,快上楼回屋歇着吧,若是有什么事再下来唤我。”
冬暖故不动,司季夏便也不走,直到她上了楼,司季夏确定了她回屋后才跟店家往后院走。
所谓的下房就是一排泥瓦房,旁边就是马厩,屋子只有四尺见方,只容得下一张单人小床,除了一张床之外再也摆不下其他东西,屋顶很矮,屋里没有窗,屋子里还有一股霉味,好似许久没有人睡过了似的,连空气都显得湿冷湿冷的。
司季夏并不介意,进了屋便将肩上的包袱放到了床上,这让本还忐忑今夜要少赚几个铜子的掌柜安下了心来,掀开床上铺着的都有些发黑了的被褥一角,把手中的油灯放到了床角处,这才呵呵笑道:“客官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