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冬暖故冷冷一笑,“我倒后悔当时没让外子宰了他,你们北霜皇室的人不都是如此喜欢给人强加罪行,还需要什么得罪不得罪的理由么?”
“看来暖故姑娘这一路来云城,听到不好的传闻很多啊。”楼远还是在笑。
“若是没有你们的大人在撑着这北霜国,只怕这所谓的皇室,连狗都不如吧?”冬暖故冷笑着,眸中尽是鄙夷。
楼远笑得嘴角更弯了,竟是冬暖故没有想到的点头赞同道:“暖故姑娘的眼睛可真是晶晶亮,看得真是准。”
“阿远公子不反驳么?”
“反驳什么?说暖故姑娘说得不对?呵呵,这莫家人是自作孽,我可不是大人,我可不会为他们说好话。”楼远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道,“忘了说,前日早晨,九皇子来过相府,道是要白拂把暖故姑娘与公子交出来,看来这一回,九皇子是非要拿到你们不可啊。”
“或者说,非拿到暖故姑娘你不可。”说到这儿,楼远眸中笑意浓浓。
冬暖故只是笑得阴冷,不再说话。
“暖故姑娘你瞧,前边那片竹林长得好还是不好?”约莫走了一盏茶时间,只听楼远浅笑道,“那儿,便是大人的竹林别院了。”
冬暖故抬眸,入目,是一片生长得极好的墨竹,越过墙头,迎风而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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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我,没有资格当父亲
还未待楼远与冬暖故走到竹林别院的月门前,便有影卫如影子般倏然掠到了他们面前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楼远停下脚步,将手摸向自己腰间,再抬手时,只见他手中握了一柄软剑,腰间的腰带却是不见了。
冬暖故盯着楼远手中的软剑,瞳眸微眯,而拦在他们面前的影卫在看到楼远手中的软剑时,惊道:“黑麟剑!?”
尔后只见他们连忙朝楼远单膝跪下身,垂首恭敬道:“属下不知是二公子,多有冒犯,还望二公子恕罪!”
“我这般模样,你们要是还认得出来也是怪,起来吧,我不是白拂,没这么多讲究。”楼远摆摆手,边将剑重新环回腰间边微微转头看向冬暖故道,“走吧,暖故姑娘。”
“二公子请慢!”正当楼远抬脚要继续往前时,那本是单膝跪地的影卫忽然站起身抬手又挡住了他,迫使楼远不得不将已经半跨出的脚步收回来,还不待他问话,便听得影卫先道,“禀二公子,大公子有吩咐,没有大人与他的允准,谁人也不得踏进这竹林别院。”
“哦?这么便是说你们眼里只有白拂这个大公子,而没有我这个楼远二公子了?”楼远轻轻笑了一声,像是玩笑一般的话,却让影卫连忙又跪下了身,将头垂得更低道,“属下不敢!”
“既是不敢,那就退下吧。”楼远话里含着浅浅的笑意,垂眸看了跪在他面前的影卫一眼,没有执意让他们让开,而是绕过他们的身侧,径自往月门走,边走边道,“你们现在就可以去告诉白拂,我到这竹林别院来了,走吧,暖故姑娘。”
影卫只是握着剑的手微微一颤,没有再敢站起身阻拦楼远,也没有要去把此事禀告给白拂的意思。
冬暖故瞟了这些个影卫一眼,跟上了楼远的脚步,进了月门,进了竹林别院。
只听楼远在前边慢悠悠地走着慢悠悠道:“果然暖故姑娘找楼某是正确的想法。”
“我不找二公子,还能找谁?”冬暖故微微一笑,学着那些影卫对楼远的称呼,笑道。
冬暖故嘴角有笑,眸中却尽是阴沉,边沿着竹林间的小道走着边盯着每一株竹子上挂着的竹牌看,看着看着,她的眸光愈来愈阴冷。
只见走在前边的楼远抬起手拨了拨手边竹子上挂着的木牌,道:“若是楼某没有记错的话,暖故姑娘唤公子‘平安’是吧?”
冬暖故把目光从木牌上收回,转为盯着前边的楼远,只听楼远似叹非叹道:“是否是不经意间,总有什么东西什么事情服帖到了一起。”
“这些竹子,每一株都是大人亲手种下的,在我刚刚到这相府里时,这里的竹子只有十来株,都还是低低矮矮刚刚种下不久的。”楼远的脚步愈走愈慢,手也从竹牌上收了回来,仍旧是似叹非叹道,“如今,这里已经竹影成林。”
“也已经……二十年过去了。”愈往前走,渐渐的,视线变得阔达起来,因为小径到了尽头,连接小径的,是一片青石板铺就的空地,空地之后,是一排三开间竹屋。
楼远走上那片空地,这才稍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向后边的冬暖故,微微笑道:“这个时辰,大人应该是在书房,东边第一间,便是。”
楼远说完,继续往前走了,未多看冬暖故的神色一眼。
冬暖故则是看向楼远所说的东边第一间竹屋,只见那间屋子的窗前也栽种着墨竹,青翠的竹枝从打开的窗户探进屋里,好似繁茂得无处生长了似的,偏要朝屋里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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