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森沉下了脸。“赵宁,谁教你在我面前任性的?”
赵宁转过身认真地看了周唯森一眼,后者在这道视线里退了一步。周唯森觉得,赵翳给他生的这个儿子,虽然面容上是像他的,但是内里,完全是复制的赵翳。
任何环境下的骄傲,无时无刻的自矜。
“抱歉,我没有斥责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赵宁,既然你都主动找到这来了,就留下来留在我身边好吗?你如果介意你弟弟他们母子,我可以给你另外安置住的地方。还有这间工作室,你弟弟他去演戏了,他不懂这些的。”周唯森的神情与语态都称得上是真挚。
赵宁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缓缓地摇了摇头。“我说的这句谢谢,不是因为借用c,ao作室。”
“九年前,谢谢你。” 赵宁在这最后的一字一句中走出了周唯森的视线,而他这位生物学上的父亲只能呆愣且震惊地站在原地。
周唯森在赵宁的背影中突然s-hi了眼眶,时光氤氲间,他仿佛看见了很多年前的榆荫下,那个永远端庄典雅,美丽且骄傲的女人默默等待自己的场景。
赵宁不是赵翳,他对周唯森从没有爱,自然谈不上恨。非要计较个清晰明了,大概还有两分感激。九年前世家覆灭之际,赵家孤立无援,赵昨、赵翳身陨,唯一一个在最后施舍了两分善意,给赵昨和赵翳收敛、立碑的,是周唯森。
这段记忆赵宁说不出口,于是便化成了一句轻飘又厚重的‘谢谢’。
赵宁往外走,身上依旧是那件他来的时候穿的浅灰色风衣,穿过陈列了艺术品的长廊,风吹起他的衣角,像动漫里面笔触j-i,ng良的主角。
尽管他正在走向落幕。
前台小姑娘不光穿着,长得就像古典艺术品。她叫住了赵宁,掏出了一封颇像情书的信件。不等她开口,赵宁心下了然。周言景知道他来了这里,并且有新的信息想传递给他。